她用力抿住嘴唇，暗暗告誡自己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總之，到時候一起影片。”她定了定神說，“我會把火種的核心成員介紹給你，事先說好，你不能欺負他們。”
“我能欺負誰。”霍衍輕嗤一聲，“野狗都好好活著呢。”
時理：“……”話是那麼說，但她總有種錯覺好像江明的腦袋別在霍衍的褲腰帶上，霍衍想什麼時候取就什麼時候取。
時理兩邊溝通，確定了視訊會議時間。開會當天，時理套著雨衣屠夫的皮和一席漆黑軍裝的霍衍一同坐在客廳裡。
她偏頭打量著軍裝筆挺的霍衍，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複雜的情緒。
好奇怪啊這種感覺，通緝犯和元帥坐在一起……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以這個馬甲和霍衍相遇的時候。那時候她手足無措，心跳快得像是馬上就能爆炸。
但現在她坐在他身邊，完全沒有當時那種恐慌感。他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委實離奇。
“準備好了嗎？”時理問霍衍，霍衍略一頷首，她便發了影片邀請給林月影。
林月影迅速接了影片。她和江明還有很多骨幹成員一起坐在一個大會議室裡，影片拉起的一瞬間，他們看到雨衣屠夫和元帥坐在一起紛紛露出震驚神情。
“老天，這真的不是p的嗎？”
“我是在做夢嗎？我竟然和老大還有元帥一起開會！”
“不過元帥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老大，你是被挾持了嗎？”
“老大你說話啊！要是被挾持你就眨眨眼！”
“閉嘴，老大眨眼你看得到嗎！”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吵得時理腦瓜子嗡嗡的。
“元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想跟我們大家談談。”時理開口，瞬間終結那些嘈雜的討論聲。她看一眼霍衍，繼續道：“他已經在私底下跟我表達過他的想法，他願意跟火種合作，我們一起對付那些仇視底層，不願意讓渡利益的守舊派貴族。”
火種成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是不同程度的詫異。
“之前在霓虹星系，元帥確實解決了很多為非作歹的貴族。”林月影率先說話，“我認為我們可以達成合作。”
“但是解決貴族是一回事，幫助底層是另一回事。”一位頭腦清醒的骨幹成員如此發聲，“元帥當真認可火種的理念，願意幫助底層麼？”
“我會做出表率。”霍衍開口，“斯福特船廠還有其他那些由我出資的工廠，往後不會再只任用異能者高層。晉升通道將逐一打通，我很期待看到基層工人坐上高層甚至廠長的位置。”
這真的是個好訊息，在場的火種成員立刻積極地討論起來。霍衍雖然只是說要改良工廠制度，但大家都知道當改革真正實施起來，將會有非常深遠的影響。整個社會的結構都會因此改變。
從此往後異能者和非異能者之間將不會有近似天塹的區別。社會將更加平等。
完全的平等是不可能的，但文明會進步。
“元帥，這個主意真的不是一時興起嗎？”林月影開口問，“改革費時費力，說不定過了幾天您發現舉步艱難，迫於貴族們的壓力又重新回到老樣子。”
“我會竭盡所能保證改革成功。”霍衍看一眼身邊的時理，“雨衣屠夫會監督我。”
桌子底下，沒有人看到的地方，霍衍的手牢牢握住時理的手。時理想把手抽出來，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您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什麼呢？”林月影沉默片刻開口，“您是因為您的前妻是火種成員，所以才做出這個決定嗎？”
“我贊成火種的主張，此外我覺得雨衣屠夫值得敬佩。”霍衍在桌子底下牢牢握住時理的手。不顧她的掙紮，他轉頭深深凝望她的眼睛。
“當然，我做出這樣的決定，跟我的前妻也確實有點關系。”
霍衍說完不僅時理怔住，螢幕那邊火種的成員也全部怔住。他們怔怔地望著霍衍，等待著他接下來的驚人之語。
“我單方面愛慕著我的前妻。”霍衍定了定神，轉頭面向螢幕。他望著一眾火種成員，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當我意識到時我已經無藥可救地愛上她。”
這一刻視訊會議裡無人說話，近乎落針可聞。江明，林月影，還有許多與會人員紛紛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大得像是隨時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