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息凝神,嘗試啟用異能。這麼做當然有被霍衍發現的風險。但只要利益與誘惑足夠大,人們就願意鋌而走險。
霍衍垂眸看著他的小妻子。他異能化作的絲線就彷彿他的體外組織,彷彿是柔軟的外骨骼。它們可以利落地切斷肢體,也可以吊起成噸的重物。它不是溫柔的,是殘暴而血腥的。
但此時他的小妻子,就彷彿不知道這些絲線有多危險一般,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摸那些絲線。很陌生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細細密密的癢意透過那些線傳遞給神經中樞,直達靈魂深處。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空氣中的松木香氣正在加重,他情不自禁喘息一聲。
“別摸了。”喉結艱澀滾動,他啞聲開口,“停下。”
“真的要我停下嗎。”時理低頭認真撫摸著這些絲線,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可我一直覺得你這些絲線很美麗。”
“元帥的異能,雖然殘酷……但很漂亮呢。”她下意識地誇贊。並未注意到他的瞳孔正在劇烈收縮。像是有什麼壓制不住的東西就要浮出水面。
她低頭認真撫摸,嘗試啟用異能。她屏息凝神了好一會兒,沒感覺到任何變化。
可惡,好像沒辦法吸收,是因為他太強了嗎?還是她吸收的方式不對?
時理加重撫摸絲線的力道,感覺那些絲線在她手裡就如同深海的發光水母一般,更亮了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在興奮?
她後知後覺抬頭,發現霍衍呼吸急促,耳根泛紅,整個人不太對勁。她下意識縮手但為時已晚,但很快她的手腕被他牢牢握住,一陣天旋地轉,他把她壓在車後座上。“霍衍……你這是幹什麼?”時理詫異地睜大眼睛,“我……我只是想摸摸你的線。”
霍衍閉上眼睛。是啊,他想,她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問題。可偏有陰暗的思緒不斷彙入腦海。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吸,這當然不足夠,他想捆住她讓她在他的絲線束縛下擺出各種姿勢。腦海裡已經不受控制浮現各種限制畫面,但他知道他不能這樣做。
他必須按捺住心頭這股濃烈,黑暗的渴望。他的小妻子柔弱不能自理,還剛經歷了一場挾持。
他平時不幹人事,但也不能太不是人。
他吐出一口氣,然後握著時理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上。“要摸,就摸點別的。”他引領著她讓她去摸他的胸肌,腹肌,還有清晰的人魚線。這相當於飲鴆止渴,但他迫切需要她做些什麼來壓制腦海裡那股陰暗的渴望。
她的丈夫又在發瘋。時理這樣想,別說男模身材手感確實好,但她此時沒辦法專心欣賞。她低頭看著纏繞住她的絲線。
就,怎麼一點兒都吸收不到呢?好不甘心啊。
特大號電池就在眼前怎麼她就不能充上電呢?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肯定是她充電的方式不對。
時理這麼想著,揪起幾縷絲線塞進嘴裡。嚼嚼嚼嚼……還是什麼都沒發生嗎?繼續嚼嚼嚼嚼……
霍衍閉著眼睛牽引著小妻子的手。還好,她溫柔冰涼的手撫平了些許焦躁與癢意。他覺得他鎮靜下來了。可偏偏,絲線末端忽然傳來一陣不同以往的酥麻。
他掀起眼皮接著瞳孔劇烈收縮。他的小妻子竟然在吃他的線!那些殺人的冷酷的絲線,此時竟然在他小妻子柔軟的唇舌間!而她吃的又是如此認真。柔軟唇瓣間連著晶瑩涎水她恐怕想象不到此時她認真吞嚥的表情非常的澀情。額角青筋凸顯,而他果斷閉上眼睛,撐在她耳畔的手五指深陷近乎要將皮質車座捏碎。
時理兀自吃了會兒,沒吃出什麼名堂於是抬眼看向霍衍。霍衍呼吸起伏,雙眸緊閉。不知為什麼她感到他很痛苦,像是在跟什麼無形的東西搏鬥,非常辛苦的樣子。
霍衍覺察到她目光,沉沉掀起眼皮。他看她的眼神,非常的濃鬱。
漆黑幽深,如同夜幕,如同宇宙,如同深淵。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松開嘴裡那些絲線。她一時無措,蒼白解釋:“唔……我就是想看看這是什麼味……”
“我看你真是餓了。”霍衍咬牙,一字一頓。
時理:“……”
強行按捺住晦暗思緒,霍衍果斷收起所有絲線起身。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整理好身上衣物,他給劉志打電話:“給夫人打包一份飯。”
他沒立刻掛電話,因劉志跟他報告起格鬥場中的一系列後續。士兵們抓住了所有冒充雨衣屠夫在格鬥場製造混亂的人,經核實都是一些普通工人,沒有異能。“他們中沒有夫人說的那個彪形大漢。”劉志道。
“警告一次放了吧。”霍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