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像老式驚悚電影裡的角色……我想到了,”主持人打了個響指,“就叫你,雨衣屠夫。”
“雨衣屠夫!雨衣屠夫!”
“雨衣屠夫!去殺了鎖命鬼!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狂躁,激動的觀眾爭先恐後地吶喊,在黏膩的空氣中揮舞著他們的拳頭。
時理和鎖命鬼被安排在格鬥場的兩端,等待主持人宣佈比賽開始。
“你確定要我跟這個矮冬瓜打嗎?”鎖命鬼跟主持人大發牢騷,聲音裡滿是不屑,“不出3秒他就會倒在地上變成一灘肉泥,根本出不了任何節目效果,大家都會退票的。”
時理猜測鎖命鬼這樣的異能者是格鬥主辦方重金聘請的常駐選手,他應該是能從賣給觀眾和挑戰者的票裡面分錢。
所以鎖命鬼會很注重格鬥比賽的“節目效果”,要是效果不好勢必會影響售票情況,也就會直接影響他的收入。
“好了好了,我吆喝了半天只有這個不要命的肯上,就別挑三揀四的了。”主持人出聲安撫鎖命鬼,絲毫不在意在旁邊聽著的時理的感受。
“讓他多活幾秒,別讓他那麼快死了。”主持人看一眼時理,這樣對鎖命鬼說話。彷彿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好,我就陪這個矮冬瓜好好玩玩。”鎖命鬼抬眸看向時理,眼中的不屑和殺意無需掩藏。
主持人退至場外,大聲宣佈:“比賽開始!”接著用力揮手。
比賽就這樣開始。
觀眾席忽然陷入安靜,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臺上的二人。
時理靈活地揮舞著手裡的棒球棍,透過防毒面罩淡淡望著她的對手。
江明說他為這場比賽準備了很久。
但其實時理準備得更久。只不過,她準備得從來不是一場具體的比賽。
三年來她為了逃出霍衍的掌控夜以繼日地鍛煉自己。霍衍的別墅裡有很多先進武器還有智慧陪練機器人,只要她想,每天都有各種五花八門的訓練等待著她。
而她深知她的對手有多麼恐怖,從未鬆懈。
雖然就目前來看,她的訓練並沒能幫助她逃離。但她知道,她的訓練不會白費。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
她會用到它。
她不必再把委屈和憤怒往內心吞嚥。
終有一日。
她會贏。
防毒面具發出輕微的回響,那是她呼吸的聲音,她亦能感覺到血液在血管裡加速,心髒在胸膛裡隆隆跳動,這一刻她感到自己真正地活著。
這種握緊武器想要拼盡一切戰鬥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不再猶豫,雙手握棒飛奔向鎖命鬼。鎖命鬼向她甩出鎖鏈,她向旁閃身,鎖鏈自她身邊呼嘯而過。
觀眾席上響起一片興奮的呼聲,而鎖命鬼微微吃驚。他開始意識到時理並不是個好到付的矮冬瓜,至少敏捷度驚人。
鎖命鬼迅速後撤拉開和時理之間的距離。而時理緊追不捨。
鎖命鬼瞄準,再次揮舞鎖鏈,這次鎖鏈抽打在了時理的左肩上。
觀眾席上發出一陣驚呼,但時理沒有放慢腳步,依然握著棒球棍心無旁騖地沖向她的對手。
聖心醫院裡經年累月的抽血讓時理鍛煉出空前絕後的耐痛力。比起那種漫長持久的痛苦,短暫的痛苦何嘗不是一種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