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一次相親開始就這樣,為什麼你總是不能就住我!為什麼記不住我的名字也記不住我的臉!我根本就不姓岸邊,我明明姓岸本!”
千穗的怒氣立刻被壓了下去。
她訕訕道:“啊這樣嗎,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岸島。”
所以搞了半天還是沒有叫對名字啊!
不過……
從上一次相親開始,是什麼意思?
千穗皺著眉看他,卻見那個男人扯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張和上次相親物件別無二致的臉。這場景實在太過悚然,咖啡廳內有不少人照這兒看來。
燈光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樣碎碎的,斑斕的光點毫不留情地打在她金色的眼眸。接著,她感到有一樣東西和光線一齊襲來——
那是一把刀。
望月千穗透過餘光看見陌生男人露出了笑意。得逞的笑意。她隱隱約約地注意到這個場面的不對勁,卻不知道要怎麼拒絕。
潛意識裡一個聲音在叫囂:承受著吧。
像7年前一樣,任由鮮紅的血像水龍頭裡的水一樣傾瀉著流出,讓愛意伴隨著痛意一起消失。
她偏過頭,想透過玻璃窗看見母親。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原來母親不在這裡。她沒有在看著她啊。
散著銀光的水果刀在下一秒就會散著血光——望月千穗對此深信無疑——但在下一刻,冷冽的刀刃被徒手接住,一道含著些怒意的聲音響起:
“別動我的人。”
我的人?……
視野間空空蕩蕩的玻璃窗被一張熟悉的側臉替代。她看見他瘦削的側臉上一綹蜷曲的赭色發尾。
就算她的身份真的有異常。
就算她真的無意間對自己人用了異能力。
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她都是他的部下。
這是毋庸置疑的。
“在我的面前,動我的部下——”中原中也把刀尖一轉,眸光微寒,“你好大的膽子。”
鮮血流到她的手上。
濕漉漉的。
望月千穗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耳鳴的感覺。七年前的場景和現在有了詭異的重合,只是此刻流出的不是她的血,而是那個第一時間來救她的、徒手接過刀刃的人的血。
她看著那個不知從何時出現的人,滿目怔然。
……
心髒,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