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樂營造著輕快又同樂的氛圍,似乎能夠看到泡泡機和祝賀的飄帶從頭頂撒下。
就像歌名,宛如新生。
聽到這裡,雲想不由自主佇在原地,不知道no aho演出的歌單都是怎麼安排出來的,每次歌詞都能剛好對應她當下的心情。
無論沮喪還是振奮,無論哪種語言,吉他和人聲底下騰上來的感情都能恰如其分地繼續推人一把,背後的力量綿綿不絕,像爬上了山頂擁抱一整片藍天。
演出的時間排得剛剛好,唱完歌單上的曲目,剛好還剩十分鐘倒計時。
石鳴驌下臺就擺了一溜杯子放在吧臺,過來招呼蘇茗他們過來:“來吧,兄弟姐妹們,再過幾分鐘就是明年了。”
總共沒剩下幾分鐘,倒飲料浪費了兩分鐘,石鳴驌興致高昂地說了一大通年終總結,莊渡忍無可忍去捂嘴:“別逼逼了,話怎麼這麼多。”
蘇茗看了眼時間:“要倒計時了。”
紀伍越眼疾手快抄起旁邊的話筒,旁邊有人替他掐著表:“倒計時,十、九、八、七......”
定時設定好的音樂環繞四周,整個店的人全都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他們一起喊剩下的數字。
“......三!二!一!”
耳邊充斥著碰杯和歡呼,雲想舉起的杯子也被碰了一下,她抬眼看向顧知妄,對方:“元旦快樂。”
搖搖晃晃的玻璃杯跟著沸騰的人群一起撞進新年。
如果人只活幾個瞬間,那這一瞬間也值得收入人生集錦,成為其中一幀。
“元旦快樂。”她回。
熱鬧的跨年結束,石鳴驌餘興還有大半,拉著他們關了店去街邊吃燒烤火鍋,剛坐下就先點了一箱啤的。
“自家店喝不著酒,還得來光顧別人生意,什麼時候能把no aho的no給去了,反正你都成年了。”他這話是對顧知妄說的。
最開始做成水吧是因為未成年,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倒是沒什麼顧忌了。
紀伍越點著菜說:“算了,把no去了怪不好聽的。”
“那可以加別的詞啊,什麼ore aho、ots of aho......”
“消停點得了,沒兩年就準備關店了還折騰什麼。”
這話一出,氣氛凝滯了幾秒,雲想持續了一整晚的好心情拐了個大彎,過山車似的急轉直下。
從剛才就沒說話的蘇茗把啤酒從箱子裡拿出來:“大過節的,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閉嘴喝酒。”
石鳴驌小聲嘟囔:“閉嘴怎麼喝......”
雲想正準備開口說自己不喝酒,又怕破壞氣氛,默默接過了一罐,顧知妄去了趟前臺,再回來時把她面前的啤酒換成了一聽雪碧。
雲想看了對方一眼,正納悶對方的體貼舉動。
沒想到被誤解了意思。
顧知妄“嘖”了一聲,把易拉罐拉環給她開啟還順便幫她插了根吸管進去,瞥她的一眼像是在說,真難伺候。
“......”
想說對方會錯了意,雲想跟那罐雪碧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喝了。
她還在附舞的時候飲食嚴格,習慣已經延續至今,沒有人監督也能保持自律。
算起來為了跳舞戒碳酸已經有三年時間,換成之前,雲想怎麼都不會料到會在今天破例,還好火鍋是鴛鴦鍋底,她在沒幾個人吃的清湯那邊下了點菜,靜等鍋開。
石鳴驌:“吃火鍋應該先下肉才對。”
“不用管。”顧知妄看見鍋裡漂浮的蔬菜,轉頭去另一個鍋裡撈肉,“她挑食得很。”
雲想吃飯確實有不少忌口,時不時還要根據身體狀態調整食譜,現下無從反駁,只能無言認下這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