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渡摸摸下巴:“她不會是你爸......”
對方話說一半就沒再繼續,顧知妄還是聽懂了下半截,挑了挑眉:“你當這是電視劇?我看過照片,她跟她爸媽長得很像。”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紀伍越敲了敲黑鍵,嚷嚷道:“這歌用不著鍵盤,我來電吉他,趕緊過來練一遍,等會開場了。”
顧知妄:“我跟莊渡說,四號我來不了,我媽過生日。”
石鳴驌:“行吧,那今晚必須讓場子燥到後天!”
推開厚重的大鐵門下樓進場,一樓吧臺前杯壁叮咚碰撞。
礙於股東本身沒成年,石鳴驌當初迫不得已起了這個名字,還被顧知妄明令禁止賣酒,收益比正常酒吧少了很多。
好在還能靠無酒精飲品掙點錢,再加上樂隊更有名氣,這才在bar街有了一席之地。
<101nove.oho本身裝修走的是工業風,其實是當初錢都花在了置辦音響裝置上,導致一樓大廳遠不如其他店子來得奢華,就這麼破破爛爛的廢土朋克裝潢,還是吸引了不少人來專門打卡。
震耳欲聾的吉他聲響起,主唱一身黑衣黑褲年輕英俊,嗓音像打磨過的利刃,輕而易舉把人拽進搖滾樂中。
臺下的觀眾即便只能舉著飲料也照樣跟著音樂蹦,釋放體內的狂歡因子。
bar街氣氛火熱,另一邊亦園靜謐清幽。
保姆還沒來得及感嘆顧知妄這幾天怎麼在家呆得住,轉眼對方就不見人影,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雲想覺得,除非顧睿明找人形影不離跟在顧知妄身邊,否則根本約束不了對方。
家裡就剩下她自己和保姆,對方輕易不踏足三樓,整個三樓空空蕩蕩,甚是冷清。
習慣了宅在家裡,雲想倒也不覺得無聊,寫寫作業看些喜歡的芭蕾舞劇。
轉眼到了她日記本上圈出來的三號這天。
一夜沒睡,雲想沒有絲毫睏意,吃過早飯帶上禮物坐車去雲宏洋家給雲益朝賀壽。
按響門鈴,吳丹萍來給她開門,一見雲想連忙把她迎進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讓你叔叔去接你。”
雲宏洋一家子都住在雲益朝的二層老式洋樓裡,說是為了方便照顧老人,從結婚到現在都沒搬出去。
“叔叔呢?”雲想問。
“跟雲蕾去幫你爺爺拿訂的蛋糕了,爺爺奶奶在樓上。”吳丹萍態度親熱,“早飯吃了嗎?廚房裡還有剛做好的菜,你先吃墊墊,看你瘦的。”
“不用了嬸嬸,我上樓去看看爺爺。”
雲想拿著手裡的東西剛要上樓,雲益朝就聽見動靜朝樓下道:“是想想嗎?”
“是啊,想想來了。”吳丹萍回。
雲益朝揹著手下樓,一個月未見,精神還算好,就是眉心額頭都多了幾道刀刻似的皺紋,比原先老當益壯的模樣蒼老得多。
“這麼就下去了,也不披件衣服。”雲益朝的現任妻子鄭成英拿了件外套下來,見了她笑道,“你爺爺最近老咳嗽,崇城氣候還是太反常了,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想想。”雲益朝披了外套叫她,“過來跟爺爺坐。”
吳丹萍把電視開啟,鄭成英去廚房切了盤水果,把插好牙簽的蘋果塞進雲想手裡,又忙活著去廚房洗剛買的葡萄。
雲想插不上手,還要陪雲益朝說話,只能在一邊看她們忙裡忙外。
每次來這裡,雲想都有點無所適從,跟顧家不同,雲益朝這棟樓雖然很小,屋裡卻很有人氣,牆上還掛著一張全家福,沒有雲晉,兩位老人身後只站著雲宏洋一家三口。
“新學校怎麼樣?”雲益朝喝了口熱茶,低低咳了兩聲,“還適應嗎?”
“很好,沒什麼不適應的。”
雲益朝放下杯子,正色道:“我和你叔叔還是想讓你搬回來。”
“顧家畢竟跟我們也不算近交,我們又不是不在崇城,何必麻煩別人。”
雲想就知道逃不過這個話題,依舊像先前電話裡那樣回絕。
“我的花銷都是自己出,借住需要的費用畢業之後會一起清點還給顧叔叔的。”
雲益朝眉頭皺起,不贊成道:“從你爸媽葬禮結束我就讓你跟我們一起住,想想,你外公外婆身體狀況不好我們也清楚,我們都是你的親人,肯定會承擔照顧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