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在祂身上找到某種東西,來保證自己的安全感。
「裕裡」:你認為友情是什麼?
「傑」:互相依賴,絕對信任,互相奉獻。
他將所有完美的褒義詞都附著到友情,裕裡慢慢完善出她夏油傑的內在形象。一個試圖用溫柔包裹自己,能力強大,善於理解他人的少年。
稍微改觀了澀谷初見他時留給裕裡的壞印象。
像傑這種型別的,接受太多惡意就會瀕臨崩潰,他們會不停的內耗自己,如同本能般永無止境持續這種自虐的行為,企圖從自身找到解決問題辦法。
當實力不足以改變當時困境,這類人的善惡觀便會傾斜到一個極端可怕的地步。
但在他崩潰之前,裕裡看到了自己所羨慕的人格魅力,那是她想擁有的品質。
「傑」:裕裡,你是東京人嗎?
「裕裡」:不是。
「傑」:京都,還是神奈川?
他沒有往小地方想,他覺得那些偏遠僻壤的小縣城滋養不出裕裡這種人物,她性格中透露的幾分神性特質更像教堂裡穿著聖潔白裙做禱告的修女。
裕裡應該是女性吧?
盡管選擇的是男性的標誌,也有可能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個社會對女性偏見太大,他理解的。
「裕裡」:熊本。
傑不禁笑了,他下意識誇贊起熊本的風景,那熟稔的語氣就好像他曾經到熊本旅遊過,又或者是居住過一段時間。
可實際上那只是他拉近關系的方式,曾經他和悟還有硝子初次見面也聊過類似的話題。
硝子懶散的接了幾句話,並沒有應承的打算,而悟更是直截了當的戳破他虛假的友好模式,那時傑有些尷尬。
禮儀是刻在每個日本人胸膛的一杆標尺。
所有人都會遵從這一套禮儀流程,但悟絕對不是那種型別,他的自負的個性僅在稱謂上便可看出。
至於裕裡為什麼會這麼坦誠呢?
是因為她也有相當的自信。
只要她不願意,夏油傑不可能找到她。
話題聊到最後,傑直接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像蠍子終於順著鰲摸到了尾鈎。
「傑」:也許我們可以見面。
裕裡打字:或許吧。
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居然給了傑一絲期許,又增加許多不確定因素。
如同魚竿上的魚餌,釣魚者漫不經心的甩鈎扔進湖底,鬆快的笑著問他:這個餌你是吃還是不吃?
他吃了,且心甘情願。
等待於他而言,是所擁有的美好品德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