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猹們嗚哇一聲,更加興奮了。
“縫針?在哪裡縫針??”
“啊,那他以後是不是不能拉屎了?”
“二椅子成屎塞子了!”
二椅子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赤紅著眼就要和這群冷血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拼命。
然後被護士一把揪了回去:“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躺床上躺床上,怎麼就是不聽呢!!”
“還有你們!”這年頭的護士可不像後世哪個病人都能來踩一腳,現在的他們可是醫院裡說一不二的神,“都趕緊走,少在這裡妨礙我們工作!”
不爽的神平等地吼每一個人。
猹們低眉順眼,諾諾地就要散開,只是興奮低語的聲音不止。
“我就說二椅子不行吧,被一個姑娘一巴掌薅住了,嘖嘖嘖。”
“那可不,我媳婦兒壯得像個野豬王,一巴掌都扇不死我!”
說話的人叉腰瞪眼的,看上去還怪驕傲。
邊上的人捅了捅他的胳膊肘:“你說的野豬王……是不是就是邊上瞪你的那個女的?”
“哈哈哈怎麼可……嗷,媳婦!我開玩笑呢媳婦!輕點,耳朵要掉了嗷嗷嗷!”
“別呀!別散啊!”
一個腳上打著石膏的老大爺拄著拐一跳一跳的蹦躂過來,哀嚎道,“我才剛來,啥都沒聽到呢!”
護士瞪著兇鈴一樣的眼睛就刺了過來:“斷了腿了都阻止不了你看熱鬧了是吧李大爺,說了多少次了你現在要臥床休息!臥床!一把年紀還在這蹦躂,你還以為你是小年輕嗎!”
那大爺還頗有些不服氣,不敢正面反抗,嘴皮子不動地小聲嗶嗶:“誰年紀大了,我才六十五,掃盲班怎麼說的——正當壯年!”
他賊眉鼠眼地抬眼瞄了一眼護士,更更小聲地嗶嗶:“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麼兇。”
護士耳朵動了一下,重重地從鼻孔噴出一口氣。
上班之前,誰不是個溫柔善良的小姑娘?
但是現在——她冷笑一聲,插著腰氣不喘地咆哮:“李大爺,我再說最後一遍,趕緊回你自己的病房!!”
她眼睛跟刀一樣在周邊颳了一圈:“還不走?”
眾人就跟那被轟趕的小雞崽似的,嘰嘰喳喳地散開了。
像蒲公英一樣,把他們新得到的訊息加工加工,傳播到更遠的地方。
據說二椅子祖上是從山省來的,家裡受山省傳統影響深厚,聽說自家的根成了眾人皆知的二椅子——最主要是被壓的二椅子,桌都不讓他上了。
去女人那桌!
女人們也嫌棄啊,她們是女的,又不是收垃圾的,和這玩意兒一桌,多丟人哪。
經常在沒開飯前偷摸指著人教育孩子:“看見了嗎,你可不能學這個嫲嫲,不學好!你以後要正正經經娶媳婦兒的。”
至於這是不是對二椅子心靈又一次摧殘,沒人在意。
依照這些封建老古板的想法——他都是二椅子了,他還好意思在意?!
總得來說,這事給人們帶來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連埋首在書本中複習得天昏地暗的高考準備生們也會在在吃飯時拿這件事打打岔——也算是放鬆了。
隨著天氣的越來越冷,在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高考,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