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軟:……
這完蛋玩意兒,真會破壞氣氛。
懟精系統沒等來哄哄反而被嫌棄,氣急敗壞地把自己遮蔽了。
宋軟:……
這邊洗澡一般是從廚房裡隔一個小間出來,一是離燒水的灶近,不用提著水走來走去,二是畢竟是室內,邊上還有連通的火牆,不會在冬天凍著。
這樣其實都還是比較講究的了,更多的人家連小間都不隔——廢那磚石幹什麼,把其他人趕走,直接在廚房裡洗就是了,反正現在大家都閑的很,尤其到了晚上洗澡的時候,沒什麼必要的理由一定要留在廚房裡的。
——有理由也不能在人要洗澡的時候賴在房裡不走,你這是什麼狗屁花花腸子理由?你要發射原子彈啊就差那一會兒兩會兒的功夫?
更有好些人,夏天的時候直接把水桶擺在院子,從中午曬到下午,直接用曬暖了的水在院子裡洗——一般都是男人和孩子——也是很常見的。
這年頭,一柴一火一磚一瓦都是很重要的物質資源呢,能省就省。
宋軟在廚房搭的小澡間,還是找大隊長專門修的,最主要是修了地漏,洗澡水可以直接從預留的洞口流到外面去,省得還要搬著大澡盆子出來倒水,還要擔心潑濕了屋裡的地面。
這會兒也方便了她,沒有那些麻煩收拾事,她洗完後一身輕松地從廚房裡走出來,然後就看見臥房裡的炕已經被暖烘烘地燒好了,屋子裡一片溫暖,炕桌上已經擺上了好幾個盤子,咋一看上去很簡單,一碗燉雞蛋,一盤蔥油餅,一盤茄子炒肉末。
但實際上還是能很輕易地看出做飯人的用心,先不說那碗嫩嫩的像鏡面一樣的燉雞蛋,就拿那盤蔥油餅來說,明明可以一疊摞著的煎餅,偏偏被分成了兩摞,一疊是煎得嫩嫩的,看上去軟呼呼水嫩嫩的蔥油餅,一疊是煎得有些脆,外面還有一圈焦脆殼的蔥油餅。
寧遠第一次給宋軟做蔥油餅,拿不準她的口味,於是軟的脆的各做了一半,就是擔心不和宋軟口味叫她受委屈了。
這話傳出去了,要揍他倆的人能從東風大隊排到公社拐個彎再排回來——蔥油餅這樣又是油又是麵粉的金貴玩意兒,軟一點焦一點的還能把人吃委屈了?她那嗓子眼金子做的啊?!
但宋軟是這個蹬鼻子上臉的矯情玩意兒,她覺得寧遠幹的相當不錯!
正想張嘴誇誇,寧遠又隔著抹布端著一罐鹹肉粥過來了。
他小心地將粥罐端到桌上,看見已經坐在炕上的宋軟,有些忐忑地收回手:“我想著你做了那麼久的車,可能不太有胃口,外面又冷,就煮了熱粥。”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低——畢竟他以前送的大部分是餅幹面點一類,這還是第一次著正兒八經地給宋軟做一頓飯呢,要是沒發揮好,他會不會以為他是那種四體不勤的沒用懶男人啊?
他想著想著,有點緊張起來了,又補了一句:“因為想著快點弄好,所以只是簡單地炒了幾個菜……”
但是宋軟很捧場——張嘴等吃的哪兒來的那麼多屁話?她順手將人拉到炕上坐下:“這還是簡單做啊,我聞著就覺得香,你這手藝可真不錯啊,現在像你這樣心靈手巧的男孩子可不多。”
寧遠就跟那聽見號角的戰鬥雞一樣,騰得一下就挺胸昂頭,連脖子上的羽毛都驕傲地張開了,只是雞冠額頭)有些紅。
“宋,宋同志過譽了。”
寧遠整個人鬥志昂揚,心下決定回去後好好鍛煉、更加精進自己的廚藝,一定要遠遠甩開其他人!
要做到人無他有,人有他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