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受害最深的白寡婦也維持不了以往面面俱到的形象了,她嗚嗚咽咽地把門重重一關,躲在裡面自我療傷去了。
嗚嗚嗚今天受到的傷害她要用一生來治癒!
幾位當事人都走的走散的散躲的躲,剩下的村民們的熱情勁兒那是一點也沒受影響,他們連窩都不挪,就聚集在白寡婦家門口轟然議論開來。
“沒想到啊,我活這麼大把年紀了,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
“這吃的啥蘑菇啊,可夠毒的,這也太嚇人了啊。”
“也不能這麼說,就跟那喝酒似地,你喝得再醉,要是沒那心,也不過倒頭就睡,我看哪,這是本性暴露出來了。”
“豁,你是說為民媳婦她,她……?”
“我就說她之前咋願意給白寡婦挑水呢!”
“可她都嫁給為民了啊!這,這也太那啥了。”
“國家不是提倡一夫一妻嗎,這不還有一個缺?”
“啊……一夫一妻是這樣說的嗎?”
“那咱不知道,問知青,他們是城裡來的讀書人,肯定懂得多。”
說話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正看熱鬧的韓珍珍宋軟兩人,眼睛裡放著熱切的光。
宋軟頭皮一麻,悄摸地把韓珍珍向前一推——對不起了姐妹!
正看得心醉神迷韓珍珍猝不及防被推得上前踉蹌了兩步,正好暴露在村民們的視線中。
大家眼睛一亮。
“小韓知青,你說一夫一妻是不是這樣弄的?”
“啊,這,我,我佈道啊,”韓珍珍結結巴巴,“但,但應該,不是這樣的吧?我也妹見過啊。”
“喏,看來你們城裡人見識也沒比我們這些泥腿子廣到哪裡去嘛。”
說話的那人嘖著嘴地搖頭,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
能在這種事情上見多識廣,那才是有問題吧。
韓珍珍像個青蛙一樣鼓了鼓嘴巴,但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自從插隊到東風大隊後,她的見識確實豐富了不少。
常常因為自己過於保守和你們格格不入
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大,唾沫橫飛地指點江山,甚至還有人悄摸地跟上去——反正現在也是閑著。
韓珍珍倒是沒跟上去,她還惦記著丟在宋軟家院子裡的那隻野雞呢!
熱鬧看得差不多了,還是要吃飯的。
路上的韓珍珍心有餘悸:“幸好那蘑菇叫她拿了。”
她都不敢想,要是吃下去的是她,她還有沒有臉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打算找偷你蘑菇的算賬了?”
韓珍珍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算了算了,葉香……她也不容易。”
也不知道清醒後該咋面對啊。
韓珍珍連換位思考都不敢,稍微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跟在她們背後的小驢也不似看熱鬧時那樣精神勃勃了,瘸著個腿走得一步一蹶,時不時“嗯嗯”哼個兩聲,連耳朵都耷拉下來了,那叫一個可憐兮兮。
宋軟一眼就看懂了這是剛剛跑得太急了現在腿疼,沒好氣地上前把這頭蠢驢抱起來:“老孃養了你這麼個東西也是見了邪了,等你腿好了要是不馱我,你看我不把你腦闊擰下來。”
蠢驢乖巧地靠在她的懷裡,耳朵悠閑地一動一動的。
宋軟氣不過,罵罵咧咧:“就湊熱鬧,瘸著個腿也要去看!人的事你看的懂嗎你就湊湊湊,我看給你取名叫好事得了!”韓珍珍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宋軟啊,你這麼罵它,就是,不會有點覺得在罵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