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還來得及說話,從門口傳來了另一道尖酸的聲音:“喲,我看看帶了些什麼?就一包餅幹好值得說的這麼鄭重啊?”
“這可真是,龍找龍鳳找鳳,老鼠崽子玩一處,小氣巴拉的貨色湊一起去了!”
一個紅彤彤的身影風一樣地刮過來,不問自取地扒拉了一下田慧妮的籃子,對著宋軟大聲嘲諷道:“之前那麼擠兌我,我還以為你是個怎麼厲害的人物呢,原來過年禮也就只能收到一包餅幹啊。”
王雪看見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一樣,捂著嘴巴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條線,然後高抬了下巴,嘚瑟地把自己的紅衣服一拉:“你看,這可是公社給我獎的新紅布!”
在兩人懵逼的視線中,她宛若一隻開屏的孔雀,嘚瑟地扯著衣服前面的底端,像是雄孔雀拼命展示自己亮麗的羽毛,恨不得伸到兩人鼻子底下去,還像只大撲稜蛾子一樣在兩人面前造謠地轉了一個圈。然後挺胸昂頭,等這兩個沒見識的土鼈發出羨慕的驚呼。
宋軟:???
怎麼了這個一個二個的,昨天大過年的晚上集體喝到假酒壞了神經,今天組團來她這裡發癲?
田慧妮也反應過來,自己的禮物被人明晃晃的嫌棄,關鍵她剛才有一點炫耀的意思在,顯得她都多上不了臺面一樣,整個人的臉都漲紅了,面色不太好地看向這個突然出來攪屎的紅色攪屎棍。
王雪卻把兩人的沉默當做了被震住的羨慕和羞愧的沉默,臉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誇張地張大了嘴巴,正要繼續嘚瑟呢——
宋軟從餘光中看見鐵蛋賊眉鼠眼地端著一冰殼不知道裝著什麼、但是黑乎乎一看就知道不是玩意兒的東西,鳥悄地走過來,擦了根火柴把炮仗點燃插||進去,然後抬手似乎就要往她這邊丟。
出於對這個小壞崽子的熟悉,她眼疾手快哐當一下把門關上。
王雪還以為宋軟是被她嘲得沒臉見人了,得意又不依不饒地抬手拍門,齜著個牙整張嘴喊:“喲,原來你還會不好意思啊,把門打——”
哐當一下,一個帶著火星的東西從天而降,正好落在王、田兩人中間,王雪還沒看清楚呢,只聽碰得一聲巨響,那東西如天女散花一樣猛地爆開,像是平地颳起了一層沙塵暴,劈頭蓋臉爆在了兩人身上,兩人瞬間變成了斑點狗,還是棕色斑點狗。
最關鍵王雪正大張著嘴,牙都還沒收回來呢,不出意外地接到了一點。
一股又酸又臭又苦的味道從口腔直沖天靈感,燻得她淚都要飆出來了。
“呸呸呸——嘔——呸呸呸——yue,”
王雪就跟那豌豆射手一樣,彎著腰tuituitui地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yue出來。
“這,這是什麼東西——”
她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又一聞,心中不好的預感騰升而起,還沒把那個字吐出來呢,又一塊似曾相識的東西被空投了過來。
這次有了教訓兩人拔腿就要跑,但是也沒快過已經點燃的炮仗。
“碰!!”
這次甚至在半空中就炸開了。
又是一屎塵暴,紛紛揚揚,雨露均霑地落在了兩人身上。
最關鍵王雪因為剛才被地上的東西炸一臉的教訓,猝不及防只來得及把頭高高揚起——正好用臉接住了這次改變路數的“空投”。
臉上每一個角落都均勻傳來臭味的王雪終於繃不住,歇斯底裡尖叫道:“誰!幹!的!!!”
那邊的鐵蛋發現自己炸錯了人,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