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媳婦一臉正經地說:“你快去看看吧,我聽著聲兒像是從知青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大隊長已經淡然了,他就跟那二月份的迎春花似的——想開了:“哦,來我們這久了,入鄉隨俗。”
大隊長媳婦:“……”
“你怎麼說話的。”她沒好氣地推了大隊長一把,“衣服多穿一點,現在外面冷的很。”
呵,再冷,也沒有他的心冷!
大隊長冷漠地給自己穿好衣服帶好帽子,提著馬燈就出了門。
一出門,就被北風吹了個正著,整個人冷得連抖兩下,嘶嘶地打了個寒顫。
確實冷。
一邊也聽見動靜似乎是從知青點傳來、還隱隱約約有點耳熟的王杏兒也跟著出了門。
“爹,我陪你去。”她說。
這就是小棉襖啊!
大隊長感動得一塌糊塗,只覺得冰冰涼的心都回暖了些。
回不了一點。
林信平心死如灰。
他裹著被子,整個人就跟那被玷汙了的小媳婦一樣,嗚嗚嗚嗚的羞憤欲死。
鄭秋月這個挨千刀的狗東西,她不是個女人啊,打不過就打不過,她上來直接扒拉老爺們的褲子啊!!!
而且他只穿了一件大褲衩,裡面掛著空檔呢,鄭秋月這麼淋漓盡致地一扒拉,他,他,他……嗚嗚嗚!
而且因為他和鄭秋月打架,隔壁的女知青們也圍過來看熱鬧,眾目睽睽,眾目睽睽啊!
他都不敢再回憶!他也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小夥子啊!
林信平的心理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整個知青點都是安靜的,不僅外頭看熱鬧的女知青,連同屋的男知青都被這離譜的一幕震住了,一個個僵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能說什麼呢?
沒關系的,都是大老爺們,看了就看了……呃。
這要是換了他們,當眾被一個女人,邊上還有不少女知青圍觀的情況下被扒了褲子,他們也難受啊。
想了想,知青點負責人劉永強上來拍了拍林信平肩膀:“兄弟。”
然後沉默了。
林信平:嗚嗚嗚嗚嗚!!
鄭秋月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兩個人當時是面對面對打的,尤其是林信平又還站在炕上比她高了一截,她那褲子一跨,收到沖擊最大的其實是她啊!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啊!!
鄭秋月兩眼發愣地坐在小馬紮上,“哇”得一聲一陣幹嘔。
——她也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啊,她也是第一看見這麼腌臢物啊!
這一聲幹嘔,就像一聲號角,瞬間把林信平從悲憤中喚醒了。
他紅著眼眶,一下子猛撲過來:“你還好意思作這個表情?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