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快朵頤吃著肉的金花反應過來自己露餡了,整個虎一僵,耳朵拉到耳朵後面,虎牙含著肉,頭都不敢抬。
這虎真的成精了。
宋軟在心中感嘆,隨後臉一耷拉——別說這虎是成精了,就是成神了登仙了,明天也得跟著她一起去打獵!
金花委屈地就地趴下,一邊小聲地“嗚唷嗚唷”叫著,一邊低頭但悄悄抬眼地瞄著宋軟。
宋軟鐵石心腸,不動如山。
天殺的,這幾天天天上山下河的,她肱二頭肌和腿肌都得練出來了!這老虎憑什麼這麼閑?它必須和她一起上山!
金花心碎。
它叼著口中的牛肉,苦澀地嚼著,只覺得原本鮮甜的肉塊此刻就像是之前它因為打不到獵撿的腐屍那樣叫虎難以下嚥。
恰巧,這天晚上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還有著越來越大的趨勢。
金花擠擠挨挨地蹭到宋軟身邊,看著外面連串的雨水,小聲地“歐歐”叫著。
下雨啦,下雨啦,我們明天不去打獵了吧?
雖然是含糊的虎言虎語,但宋軟奇妙地一下就理解了。
“不行!”她冷著臉陰陽,“明天下雨不去,後天地滑不去,大後天路硬不去,幹脆別去了?”
金花雖然聰明,但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精通人語,只聽懂了最後“別去了”,一雙眼睛蹭一下亮了一下,歡呼般地叫了一聲。
宋軟一巴掌拍在金花的頭上:“你叫什麼叫?我的意思是明天和我一起去打獵!”
“我都不怕下雨,你還因為下雨就不想去打獵,你是老虎還是我是老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野的那一個!”
被罵的金花再次心碎。
但它不敢吼自己的飯票,嗚嗚地跑到宋軟堆在牆角打算用來燒炕的木柴邊,伸著指甲對著其就是一陣抓撓。
木屑紛飛,那是它的哀怨和不滿。
宋軟理都不理,拉了燈就往炕上一趟,順便吼了金花一句:“小聲點,趕緊睡覺,明天你要是打獵的時候沒這麼精神你就給我等著!”
金花嗚嗚地趴在地上,覺得整個虎都不好了。
就在這時,離宋軟家不遠的村道上,出現了三個穿著蓑衣、帶著鬥笠、行動鬼鬼祟祟的蒙臉人。
“打聽清楚了,那個搬我們豬的女人就住在前面那個屋子裡?”打頭的那個說。
“對,就在那,聽說還是個女知青,一個人搬出來住,正好下手!”
“呵,這可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她叫咱周家屯丟了大人,也別怪咱們給她點顏色看看。”
最後那個還有些謹慎:“但我看那女的勁兒還挺大的,還是小心點的。”
“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害?以往那些老爺們家咱不也去過,怕啥?正好現在下大雨,她喊別人也聽不見動響。到時候我們再喂點藥,保證她老老實實!”
“我可記得這女的長得不錯。”
“而且一個人搬出來住,肯定是有錢的吧?這一票肯定值!”
幾人對視一眼,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猥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