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著氣,簡陋的木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過來
是這具身體的老公,叫什麼玩意,趙賤民?
趙為民端著一碗糖水,柔聲道:“媳婦,我給你端了碗糖水過來。”
吳建國被惡心地夠嗆,大老爺們蛄蛹個嗓子打量誰聽不出呢,噢,原身那個腦子灌滿夜香的聽不出來,還被迷得要死要活,這些女的就是花痴膚淺!
但他確實是需要補身體,這個年代的糖水也算是好東西了,他劈手奪過來,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喝完把碗往趙為民手中一塞,一卷被子就要繼續睡。
趙為民一肚子的話哽在嗓子裡。
“你還有事啊?”吳建國不耐煩地看了這賤民一眼,真他娘醜得辣眼睛,“沒事滾出去,老子受這麼重的傷得休息!”
趙為民恍然大悟——這是因為受傷了沒有被送去衛生院鬧脾氣,雖然有點不滿她的態度,但想著今天他確實受委屈了,好聲好氣地哄道:
“你別生氣了,我娘也是看你沒事才沒送你去衛生院的,而且你看你不確實還好好的嗎,何必費那個錢?我娘只是節省,但心是好的。你看,她專門給你沖了糖水!”
“扯你娘雞兒的蛋!”吳建國勃然大怒,他就說他忘了啥事,他這麼重的傷咋不在醫院呢!
一掀被子猛地坐起來,“節省到老子頭上來了?一碗破糖水打發誰呢?!”
趙為民被他的態度弄得一怔,眉頭緊蹙:“你怎麼說話的?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但畢竟都是一家人,鐵蛋也知道不對了,你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對家裡人發這樣大的火?”
鐵蛋?
害他穿過來的那個狗崽子?
吳建國騰的一下昂起頭,目露兇光:“他知道不對,怎麼去不死啊?老子可是差點就死了!他不以死賠罪算什麼道歉?”
要不是這個狗東西,他也不會被連累到這個鬼地方!
確實現在沒死,但根都沒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趙為民皺起眉頭:“小香,你別說這樣的氣話。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做人得善良嗎?”
“你說過的算個屁,你是老幾啊,你給老子錢啊?”
吳建國“嗬嘔tui”一口痰吐地上,“少對老子指指點點的。”
趙為民想著可能葉香確實受委屈了所以才這麼沖,深吸了一口氣,一邊試圖安撫:“大嫂她一個帶孩子不容易……”
“她帶孩子不容易,關老子屌事!是老子操得她懷孕生娃的?”吳建國插著腰咆哮,“她要真過不下去了拖兒帶女投奔你哥去啊,你哥死這麼多年,在底下打工也應該攢了點錢!”
趙為民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葉香你是不是瘋了,你看你說的什麼話!”
他失望地看著吳建國:“葉香,你變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吳建國正呸得一聲要繼續罵,突然虎軀一震,如遭雷劈。
什麼節省到我頭上來了……
什麼你媽不容易關我什麼事……
什麼你嫂子不容易關我什麼事……
什麼怎麼不叫嫂子下去找你哥呢……
這些都是吵架時他最煩的他媳婦的詞啊!踏馬怎麼從他嘴巴裡冒出來了?
吳建國呆若木雞,終於,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只穿越了一天,他便活成了他最厭煩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