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莫德上將手中早就有遮蔽儀破解器，卻將計就計，讓曾經的第五艦隊分離成了如今的模樣，朝陽艦隊建立是不是...本就在你們的預計之中？”
“是。”
“很坦誠，”孫君眉眼一跳，“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直接問了，你是不是知道神域想做什麼？”
敲擊的手一頓，白皙纖細的指尖撞擊在黑色石材桌上，色差明顯，給人以不小的視覺沖擊。
葉之曖收回手，仰躺進巨大的椅子中：“我以為你會問，為什麼我們要將計就計。”
“太明顯了，你們一定提前知道些什麼。”孫君聳聳肩，“你母親在輝明星，你不會讓她出事的。但從開始到現在你都顯得過於謹慎了，難道是神域要對輝明星做什麼？”
“要回答你這個問題，一兩句說不清楚。”葉之曖眼神一黯。
“那就慢慢說。”孫君顯出了十足的耐心，“總指揮，我以為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取得了你的信任。”
葉之曖突然抬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開誠布公地談。
她啟唇：“你對聞人峰中將怎麼看？”
“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忍辱負重，榮耀終回。”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
“榮耀終回？”葉之曖將這幾個字在唇間抿開，揉化了去想，竟覺得有幾分道理，“他讓你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背叛，心理幹預了一年才緩過來，一個把你釘在恥辱柱上的人，你還會用這個詞來評價他？這是不是代表你對他還念著舊情？”
孫君突然笑了，整個人放鬆不少：“我一直以為你不夠信任我就是因為他的事，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個原因，小曖姐，你比你以為的還要相信我呢。”
葉之曖沒否認。
“站在聯盟的立場，聞人峰自是擔得起這些評價。他是聯盟首領的孩子，但卻是最不受寵的，生母早亡，所以才會做一顆被安排的棋子。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時間其實也不長，但卻能在短時間內安排好一切退路，還讓第四艦隊和嵐殿下吃了那麼大的虧，”想到這裡，他笑了一聲，“聽說他還來找了你一趟，要知道那會他可還掛在帝國軍部通緝令榜首呢。”
葉之曖沒搭理他口氣中的揶揄：“聽起來你對這個人的評價還很高？野狐星域和第一艦隊肯定是廢了，對嗎？”
孫君面色一沉：“對，我瞭解他。他用了那麼長時間拖住第一艦隊，所求肯定不小。但這些都無所謂了，本來第一艦隊也做不了什麼。你怎麼不問問我對程峰的看法呢？”
葉之曖還沒答話，他便接著道：“背信棄義，無恥小人。”
葉之曖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對他很怨恨？”
“談不上。”孫君看著她，“命運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奇特不是嗎？就像那會誰也不會想到小曖姐會和紀梵上將走到一起。”
“那如果戰場上再見呢？”葉之曖牢牢盯著他，這才是她最擔心的問題，孫君和謝夢兒被程峰影響太大，她最害怕的就是他們對對方手軟。
“當然是敵人。”孫君很意外，“你不會覺得我和夢姐分不清好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