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滴’聲響起,大門緩緩劃開。
卡維妮可走了進來,輕輕將她從地上抱起。
葉之曖睡的很淺,剛被觸碰到就睜開了雙眼。
看到是卡維妮可又放鬆下來:“外祖母,您怎麼來了?”
卡維妮可輕輕柔柔地摸了摸她的臉:“你外祖父半夜就出去了,關了一晚上也夠了,你還生著病呢,我接你出去。”
聽到譚恩民子爵,葉之曖瞌睡醒了一半,她坐直身體,猶豫道:“外祖父...是被我氣走的嗎?”
卡維妮可捏了捏她的翹挺的鼻尖:“你外祖父多大年紀了,怎麼可能會被你氣走,想什麼呢?聽阿忠說,好像是北區出了點事。”
寄生生物嗎?
葉之曖有些出神。
卡維妮可拉著她站起來:“好了,別想那麼多,我已經幫你向學校請過假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本來你的課程就學得很靠前,犯不著把自己弄得那麼累。”
“清辰和清妃呢?”這兩人之前還睡在門外呢。
卡維妮可淺笑道:“半夜就讓人抱回浣花苑了,兩只睡得可香了,到房間都沒醒呢。”
想象著那個畫面,葉之曖嘴角洩出一縷笑。
就這樣,被關了一晚上禁閉之後,葉之曖“平安無事”的回到了房間。
譚蘭和譚菊二人給她準備了一大桌子的早餐。
葉之曖無聲的吃著。
譚蘭和譚菊則是在旁邊靜靜站著,兩人都是雙眼通紅的樣子。
葉之曖吃完之後,放下碗筷,聲音低不可聞:“對不起。”
譚蘭有些受寵若驚:“小小姐,使不得,您怎麼能跟我們倆道歉呢。”
譚菊也是一臉驚慌。
葉之曖起身:“你們昨晚跪了多久?”
兩人俱不吭聲。
葉之曖閉了閉眼:“整個鶴華堂的人都被我連累了,你們不說,我隨便問個人也能知道。”
譚蘭快步走到她身邊,恭敬道:“就是一晚上而已,比這長的我們也不是沒跪過。您別在意了。”
譚菊附和:“是啊,小小姐,以前是侍者學院的時候,懲罰比這個可嚴厲多了。譚家挺好的,從來都不會苛待我們這些下人。”
葉之曖垂眸:“是我連累了你們。”
打蛇打七寸,譚恩民知道關不了她多久,就拿她身邊人開刀。
十一月的天,在停機坪那種地方,整個鶴華堂的人,跪了一夜,葉之曖只要一想,都覺得心口扯著疼。
譚蘭沒想過她會這麼想,她彎著腰,低垂著頭,神色卻很認真:“小小姐,請別這麼說,這是我們自己選的。家主罰我們,我們認。”
譚蘭譚菊二人天天跟在葉之曖身邊,又是精心培養出來伺候人的,天生就有幾分把握人心的本事,對葉之曖做的事怎麼可能完全不知曉?
只不過葉之曖放了話,讓她們別亂說話,她們便是真的什麼也沒稟報。
這裡面,也包括譚奇。
針對這一點,譚恩民子爵是既欣慰又心痛。
欣慰的是,葉之曖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般本事,讓底下人如此服她;心痛的是,她小小年紀,竟然就起了反叛的心思。
什麼都藏著掖著,自己偷摸著做,當他這個外祖父是死的不成
而這些,都是葉之曖被關禁閉時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