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說一件事,葉之曖的頭就‘嗡’一聲。
完了完了,所有的事情,都被知道了。
“你能讓阿沒、譚蘭和譚菊給你打幌子遮掩,我尚能想通。但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讓我的保鏢總管也偏向你的?”他如鷹般銳利的雙眼猛地看向葉之曖。
葉之曖心中一跳,動了動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外祖父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她下了死命令不讓阿沒和譚奇報告的。
“是不是,我這譚家,有一天完全偏向你了,我這個當家主的都還被蒙在鼓裡?!”譚恩民子爵輕喝。
葉之曖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直到看到那雙黑眸裡的驚怒。
她忽的冷靜了下來。
她犯了一個大忌——竟然在一個貴族為先的時代裡挑戰了一名老貴族的權威。
在她外祖父眼裡,想必她已經“失去控制”了。
她額頭上滿是薄汗,起身,慢慢跪了下去。
這是一個臣服的姿態。
她深吸口氣,埋頭看向地板,低聲道:“外祖父,請您息怒。”
葉之曖一直以來都是驕傲的,每個人都能夠看出她對自己羽毛的愛惜。
這是譚恩民子爵第一次見她如此服軟。
胸腔中的那股驚怒漸漸平息。
他收斂了些怒氣:“你先起來回話。”
葉之曖微微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還沒把這位老貴族惹到失去理智。
“你喜歡開飛梭?”譚恩民問她。
“是。”
“為什麼不告訴我和你外祖母?”
“因為你們會擔心,尤其是外祖母。”
譚恩民輕咳了一聲,如果葉之曖嘗試去開飛梭,他可能還好,卡維妮可肯定是要阻攔的。
他又問:“你辦了個曖心基金會?”
“是,用的阿沒的名義,除了基金會內部的人,沒有人知道這個基金會跟我的關系,更不知道跟譚家的關系。”
譚恩民子爵再次咳了一聲,內心卻是暗自點頭,考慮還是很周到。
“辦基金會是好事,為什麼這件事也不讓我們知道?”他佯裝怒道。
“我不想你們資助我。”她頓了下,誠實道,“也是為了幫助飛船上那群不幸的孩子。”
譚恩民緊盯著她,語氣莫名:“你認為憑你自己可以支撐起那麼多孩子的未來?”
葉之曖深吸口氣,說不出話來。
他這外祖父,傷人不用刀。
他又嘆了口氣:“要是卡維妮可知道你這幾年這麼認真學畫畫,是為了出名,是為了掙錢養活基金會,可能會氣出病來。”
葉之曖眨了眨眼,隨即反應過來對方語氣的軟化,她開始撒嬌:“所以才不想告訴你們的嘛~”
她本身的嗓音還是軟萌的,但平常說話都刻意修飾過,聽起來才會更加成熟。
可以說,自她越長越大之後,這種軟萌貼心的感覺,譚恩民子爵已經很久沒感受過了。
他態度松和了許多:“這個謝夢兒,值得你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在學校裡竟然都鬧成了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間的戰鬥?簡直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