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生能言
她不敢再動，全身僵硬，一種夾雜著恐慌、後悔、迷茫和擔心的情緒湧上心頭。
突然，她捕捉到眼前的網膜有了變化。原本凹凸不平的地方開始變得平整，線條開始移動，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
笑臉！
葉之曖精神為之一震，剛想動作，網膜卻又開始發生改變，它開始變小，變淡，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了......
不，並不是真正地消失，真實狀態更像是有一張黑色的帷幕將原來的網膜蓋住了。葉之曖還是能感應到它的輪廓，甚至直覺告訴她，只要她像剛剛那樣用力，她還是能看清。
但她並不想這麼做，帷幕是她父親的，這感覺太熟悉了，她每一次醒來，網膜周圍都被這股氣息包裹著。
父親一定是在提醒她什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忽略了。
是什麼呢？網膜，母親慘叫，笑臉，帷幕......
她拼命讓自己去思考，雖然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能發出那樣的慘叫聲一定是在經歷非常痛苦的事情，她不敢想象那個女人此刻的狀態。
線頭得從最開始理才能理清，葉之曖開始從最初開始思考。
想想母親最初發出慘叫是在什麼時候呢？
是在她發力想看清那張網膜的時候！
電光火石間靈光一閃。
她明白了！父親是在告訴她不要再看網膜了！
應該怎麼做呢？這玩意兒對她來說就像眼能視物一樣自然，從她有意識起就能看到了。
她怎麼才能不去看那張網膜呢？
天哪，到底該怎麼辦？
她是連一個話都還不會說，還沒出生的小孩啊，生活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不對，無知換不來未知，她不可能知道應該怎麼做！
她開始換位思考，如果她是父親，一定會想方設法告訴她方法。
他不能講話，因為聽不懂，也不能比動作，因為看不見......
對！父親不可能白白做這樣一張帷幕，就為了讓她不要看網膜也太大費周章了，他一定是把方法告訴她了！
葉之曖靜下心來回憶剛才黑色帷幕形成的過程，首先是一點一點的把點變暗，然後是線條......與此同時她下意識地控制著網膜隨之去改變，待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看不見網膜了。
她成功了！
然而她還來不及高興，周圍的水分開始迅速流失，一股巨大的推力把她推向前方，睜眼看去，前方隱隱透出一絲亮光。
葉之曖頓悟，天哪！她母親要生産了！
但生産並不順利，她非常明顯地感覺到推力在逐漸減小，前面的産道卻依舊狹窄。
她有些慌張，再這樣下去她會缺氧而死！
冷靜！冷靜！一定有辦法的！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後，專注的情況下她發現自己聽清了許多曾經被當做背景音過濾掉的聲音，有警報聲，有各種男人女人的說話聲，有爭吵聲，吵吵鬧鬧的，但其中最清楚的是......是母親的尖叫嘶吼聲。
說實話，真的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