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今道:“怎麼說的?”
“也沒怎麼說,”陳皮露出微笑:“就是那回李娘子好奇您要棗木做什麼,我就告訴李娘子,許是要送給喬娘子吧!還說我家主子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也就都中娘子榜上第一大美人喬娘子有這個待遇,曾讓我主子費心竭力大費周章勞心苦思嘔心瀝血地送了一把上等好琴,旁人您看都不帶看一眼!”
顏元今:……?
其實陳皮早已經記不得自己當初是怎麼跟李娘子怎麼說的了,沒準只是隨口一提,但他慣會信口胡來,想著誇張一番邀個功,眼巴巴道:“怎麼樣主子,李娘子是不是因為這個跟喬娘子吃味了?我就知道!這小娘子若是心中有你,必定是會吃飛醋的,倘若連這都不吃味,那才是心中沒你呢!”
廣陵王世子默了一默。
半晌,黑著臉開口道:“……你閉嘴吧。”
陳皮殊不知自己靠著舊日主僕情誼艱難地躲過了一場血光之災,他幫顏元今包紮著,還在滔滔不絕:“主子,要我說,您就該想辦法讓小娘子吃個味試試。您瞧瞧您,儀表堂堂,風流倜儻!我是不信您對她一點魅力都沒有的,想來不激她一下,她永遠開不了竅!”
顏元今倒是習慣這小廝拍馬屁,未置可否,也沒應下。不過好像當真認真想了下這個事,開口道:“怎麼激?”
陳皮想出一個好點子:“比方說那個謝二小姐!”
“……閉嘴吧。”
顏元今有骨氣的很,他確實很想讓那紫瓜在意自己,也確實不滿她今夜提起琴那檔子事半點吃味都沒有,但也不能做這檔子不入流的事,當他廣陵王世子什麼人了?
陳皮包紮完道:“主子,您右臂傷口有些深,這幾日無法再練劍行功。雖僵氣對您無用,但瞧這怕是要好些天才可散盡,且也不知您眼睛顏色要多久才可正常,需得便先在府中歇著。”
“知道了。”廣陵王世子點了下頭,忽然道:“這件事不必同旁人多說。”
陳皮方要應聲,聽到這聲“旁人”,下意識問:“包括李娘子嗎?”
“尤其是她。”
顏元今道:“我最不喜麻煩,她自己有傷,不必替我分心。”
陳皮聽話地應了下來,心中卻道,主子還當真是嘴硬,明明是怕人家擔心,還裝作怕麻煩。又心想,除了嘴硬還有些矛盾,且不說不願意聽他的那些個點子便罷了,明明想讓人家在意,偏偏又不習慣把傷口揭給人看,換做是旁人,朝那一躺一歪,裝個虛弱,不就把小娘子的虛懷溫暖騙到手了?
唉!主子這方面還真是有些笨,還不如他呢!
那邊廂,李秀色後半夜睡得很不安穩。
她本來看話本看得津津有味,實在不想睡覺,是小蠶著實看不下去了給奪去才逼她闔上了眼。
李秀色倒是很快入了夢,就是這個夢委實有些嚇人,從頭到尾都是她與顏元今那廝一起角色扮演,他是王爺,而她是不喜王爺卻無奈嫁入王府的妃子。
她梗著脖子硬氣大喊:“我就是不喜歡你!”
他“啪”一下把門踹了,大喊:“笑話,由不得你!我拆得了門,便拆得了你!”
然後天旋地轉,直接將她扔去了床上,還三下五除二,把兩人衣裳撕了。
緊接著便是些強取豪奪、羞恥難忍的橋段,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話本子看得太認真,還是她想象力太足,醒來時總覺得渾身都有蟲子在爬。饒是拍了自己臉蛋半天,也忘不掉夢裡他貼在她脖間啃噬舔弄的氣息。
彷彿一切都跟真的似的。
他捏住她下巴,像話本子裡寫的一樣如何看著她,漆黑的眸子猶如火燒,讓她掙脫不開,痛感和快感並存。
俯下身來是靈巧的舌頭,順著她衣領向下滑的如蛇般滑膩的手,肌膚相親之間彼此的滾燙,和他一點一點親下來的唇。
以及他摁住她後腦勺,讓她動彈不得地,在某一刻停駐在她耳邊輕聲地喚了句:“色色。”
“……”
李秀色人都麻了。
古代人寫話本寫得還真精彩精細哈。
小蠶一大早就聽見自家小姐在房內哀嚎,許是因為那門是勉強撐著的,有些縫隙,所以有點什麼聲音比往日清晰多了,連忙奔進去道:“小姐,你怎麼了?!”
李秀色一臉魂不守舍:“沒什麼事。”
小蠶:?
“就是做了個春夢而已,”她家小姐似乎有些想死,又有些想死就死個痛快的意思,更像是瘋了,補充道:“和廣陵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