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光線雖昏暗,卻不難發現牆壁上畫了些亂七八糟的紋路。
顏元今就著微光稍作打量,稍稍皺起眉頭,一旁的李秀色也湊上來看,可她斷然看不懂,只疑惑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外邦語。”廣陵王世子倒是答了。
李秀色恍然:“那內容呢?”
顏元今:“為何要告訴你?”
李秀色深知他就這幅德行,並未生氣,只好奇道:“世子怎麼還看得懂外邦之語?”
她本意是想順便趁機誇他博學多才,誰料話音剛落便見顏元今似是想起什麼,面色一黑。
李秀色猜測定是哪裡又觸著了這老虎毛,便立馬機靈地轉移了話題,朝右方一指,吃驚道:“那裡有條路!”
她並未說謊,右側竟真有一條小路,曲徑幽深,不知要通往何處。
顏元今瞧了一眼,神色如常。
牆上的外邦語實際已寫下了關於這洞中部分機關的佈置,想來建洞之人定也是外邦之人,為不傷及同胞,所以才做了提醒。
那路看不真切,李秀色望了半晌也不敢亂動,她琢磨了半天,還是先開口道:“世子……”
她指了指天,再指了指小路:“咱們是上去,還是過去?”
這洞口極其的高,她自己斷然是上不去的,她知道這廣陵王世子輕功極好,萬一他自己飛了上去,留她自生自滅,那可便完了。
思極此,忙又示好道:“世子放心,你去哪我便去哪,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言下之意是,可千萬別將她丟了。
顏元今目光看向她,這紫瓜分明是自己害怕,還非要將話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保護他?呵,真有意思。
他嗤道:“上不去了。”
李秀色一愣:“為何?”
廣陵王世子輕輕抬手,察覺經脈異樣,冷哼道:“林間煙霧濕重,內含薄毒,倒不影響其它,不過壓了我半分內力。”
又觀察一週道:“此洞極深極窄,洞壁濕滑,並無立足之處,本身便不利逃脫,加上煙霧作祟,想來是有人有意為之,叫亂闖之人掉入山洞,不得歸生。”
李秀色訝道:“是月氏?又無人要追究他們下等族之事,他們為何要這麼……”
沒等她說完,忽聽廣陵王世子辮處的燙金銅錢輕輕一晃,“叮”一聲響。
她不由皺眉,洞中無風,這騷包也未動,銅錢為何會響?
顏元今自也稍稍一愣。
倘若燙金銅錢幣並非因他動作,而是無故作響,只有一個可能,便是碰見了活的僵屍。之前遊屍曾響過一次,至於那蔭屍未響,是因還其尚未“複活。”
他察覺出什麼,視線朝那小路方向挪去,眸色忽而一暗。
李秀色見他神色異樣,忙道:“怎麼了?”
顏元今未答,只看向她,想起牆上關於機關的佈置,莫名挑了下眉,問道:“你方才說,要保護本世子?”
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李秀色點頭:“是。”
廣陵王世子鳳眼一挑:“那等會兒你開路罷。”
“是……等等。”
李秀色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道:“世子,為什麼要我……”
顏元今一本正經看她:“一來,本世子怕黑;二來,你也可以趁著這機會好好表現,保護我。”
李秀色沉默了許久,她明白了,這廝是想看她笑話,而她無疑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