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手術成功嗎？”
祁陽開口詢問。
沈既白指尖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和這個世界存在的一個npc産生如此深厚的情誼。
可能是平日裡無形的照顧，一番小心翼翼後，怕成為他的拖累。
在醫生還沒開口的時候，沈既白的眼淚先掉了下來。
果然，他聽見了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
“抱歉，我們盡力了。”
沈既白感覺自己像是一朵飄零的落葉，枝葉抖動，葉片飄零，落在地上，他的心也碎了。
人這一生不只有愛情，親情所帶來的震撼也無比可怕。
人心中的信念是一座大山，建立起來，又坍塌了一半。
沈既白僅僅是被眼淚糊住了眼睛，他其實不想哭，就是有些難受。
他往後退了一步，跟著推出來的母親，一起轉回了病房。
呼吸壓抑，逼仄的擠在氣管，難以疏通。
劉成秀還在昏迷當中。
沈既白退出了病房，祁陽等在外面，他手上捏著手機，不斷的撥打著方吟年的電話。
其實沒有什麼別的事，就是想要他安慰一下沈既白。
但那邊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聽見病房門合上的聲音，祁陽回頭，和眼眶通紅的少年對視上。
“還沒打通嗎？”
沈既白聲音沙啞的可怕。
他需要安靜一會兒，平複自己的情緒，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才可以做到等會兒劉成秀醒來時保證不哭。
少年坐在椅子上，緊緊的咬著唇。
目光失神的盯著遠處。
“你可以打給方吟年。”
祁陽看著沈既白落寞的臉，無比的心疼。
“我打和你打有什麼區別？他可能有事。”
“他是你男朋友，在這種時候，他會想陪著你的。”
說出這句話很艱難，但祁陽更不希望沈既白被憋壞。
少年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很堅強，所以需要時間去消化，人是獨立的個體，也沒必要事事都依靠別人……
他這樣安慰自己。
祁陽從醫院出來，就看見不遠處站在樹下抽煙的幾個男人。
看見他出來，朝這邊招手。
祁陽靠過去，接過裴刑遞過來的煙。
“怎麼樣？”
“不太好。”
祁陽把煙點燃，吸了一口。
接下來是一起沉默，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不一會兒就抽完了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