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明顯嚇到了癱坐在地上的女人。
可怕，猙獰的。
“阿年…你不要嚇媽媽。”
女人哭著撲過來，還沒碰到方吟年的鞋面，就被男人毫不客氣的躲開。
像是在躲什麼極為骯髒的東西。
“你怎麼還有臉找來的。”
指甲掐進了手心，鮮血順著指尖落下來，方吟年深吸一口氣，用力的閉上眼睛。
“我看見了，就想殺了你。”
蹲下，瞳孔裡交錯的血絲在彌漫。
“嫌自己活的不夠？”
巷子裡依舊安靜，一隻老鼠跑過的聲響都很清晰，交錯的呼吸和哭泣悠悠的飄遠。
女人一直在哭，慌亂的從揹包裡掏出一支針。
“這個藥很有用，你可以試試，你試試說不定就……”
聲音絕望。
方吟年身形踉蹌了一下。
到現在了，她還想拿自己做實驗。
“你說你賺到錢了，那你把這個給我用是什麼意思？”
男人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突然冷笑了一聲，輕輕歪了一下腦袋，眼神兇狠的盯著匍匐在地上的人。
“呵。”
“錢沒賺夠，你直說就行。”
“這個真的有用！”女人眼神急切，眼淚糊滿了精緻的面龐。
虛假至極。
就像是當初，把才分化的方吟年送去所謂的科研中心。
女人在門口，看著不斷掙紮的兒子，淚流不止，嘴裡也在說。
“我是為了你好，我是為了我們家好……”
女人還是不死心的把針遞過來。
“你就試一下……”
“反正死不了是吧……”
方吟年說出了當年女人雲淡風輕說出的那句話。
他抬腿，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將那個女人捧在手心中，視若珍寶的針管狠狠的踩在腳底。
管身碎裂，裡面透明色的液體流的到處都是。
“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弄死你。”
方吟年不在乎女人撲過去把針管的碎片捏在手上，盡管手上鮮血淋漓依舊頭也不回。
腳步聲遠去，男人挺值的脊背，在邁出巷口的一瞬間，低垂下去。
眼淚糊住眼睛，方吟年喘了一口氣。
耳邊響起的腳步聲變得淩亂，他抬頭，被重重的擁進了懷裡。
頭頂，少年的聲音氣喘籲籲。
“你跑哪去了？找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