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還沒徹底揚起來,就聽見少年溫和的聲音。
“記在方吟年頭上。”
怎麼能怪小年?
他只是一個小寶寶!
小年有些笑不出。
變小這件事情,雙方都有些沒有料到會來的如此突然。
所以,一大一小一本正經的坐在客廳裡談判。
沈既白抱著手臂,眯著眼睛盯著小年。
“你讓我教你畫畫,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問為什麼變小。
小年低垂著腦袋,兩隻手糾纏在一塊兒,聽見這一句,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在他的觀念當中,任何人對別人的情況都是充滿好奇的,甚至高於自身,更別說這種超自然的事件。
但沈既白卻沒有問,只是著重自己的問題,一點也沒有要揭別人傷疤的意思。
所謂的對他人的好奇,無非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想要聽到那些悲傷的過往,與自己的曾經相比較,達到心理上的寬慰。
成為談資。
而沈既白卻沒有一點這樣的意思,他的表情很認真,眼睛裡卻看不出來有真的在生氣。
再說……
他主動來問自己原因,而不是胡亂去猜測,怎麼就不能算是一種信任呢?
小年其實更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沒有那麼多吸附在成熟表面上的假面,內心的真實情感,需要第一時間去表達。
他抬頭,目光急切的盯著沈既白的臉。
“我想和你待在一塊兒。”
“你像我的家人。”
沈既白沉默了。
他眼裡的光,漸漸落下去,出現了片刻的失落。
渴望親情,所謂像家人。
這種想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生了重病,被利用,被拋棄,在死的最後一刻,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家人和親情。
所以在現在,他就更加清楚,為什麼會渴望這份感情。
因為沒有過。
從來沒有得到過。
“哥哥……”
小年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直在關注著沈既白臉上的表情,胖乎乎的小手猶豫,卻還是很堅定的拉住了沈既白的手指。
“你能別生氣嗎?”
沈既白有些出神,他自覺嚇到了小孩,嘴角揚起一點笑,輕輕拍了拍小年的腦袋。
“我不生你的氣,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