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卷的頭發垂在耳邊,此時此刻臉上依舊帶著笑,看著其實像是一隻格外乖巧的哈士奇。
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內心是什麼顏色,那笑是裝的,是披著哈士奇皮的狼。
“我沒想抓你來的,但你總是躲著我。”陸景和溫柔的嗓音飄來。
“只是,你給我身體留下的痕跡我還是沒有辦法保留太久……”
“我只能讓你重新留一下。”
男人靠近,他鼻息噴灑在沈既白的身上,帶來一陣戰慄。
“我之前其實有個計劃。”陸景和又轉移了話題,他坐在沈既白身邊。
旁邊放著一個柔軟的米白色沙發,他伸手把少年抱在了沙發上,手指輕輕的刮過沈既白的手心。
那股酥麻在藥效的作用下愈發的癢。
頭頂的光線順著他卷翹的睫毛滑下,落在他優越挺翹的鼻樑上,他像是在喃喃。
“要從哪說起呢?”
男人思忖了片刻。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我出身優越,羨慕我有好的家庭背景,羨慕我的人生順風順水,從出生起父母就已經規劃好未來的一切路。”
“他們認為我應該繼承他們的衣缽,成為最年輕的畫家,成為最年輕的開辦全球畫展的畫家。”
“他們認定了我必須就應該擁有這項技能的天賦,我被捧成了天才。”
陸景和伸手不知道往哪摸了一下,手上捏著一根軟鞭,軟鞭的尾巴上繫著金色的鈴鐺。
他好像格外熱衷於這種帶著點響聲的小物件。
“接下來,才是真正苦難的開始。”
陸景和將鞭子放在了沈既白的手裡。
“他們甚至騙過了自己,認定了我就是天才,只要我稍微做的不如他們的意,他們就會以各種方式讓我付出代價。”
“我給你打個比方。”他笑著把手攤開,微微曲起了一根手指。
“13歲那年,我喜歡上了一隻狗,那段時間可能沒有練習夠他們滿意的時長,幾天之後,那隻狗端上了桌。”
“15歲那年,他們要求我必須拿下全國聯賽的冠軍,我沒有這個能力,那一週我被關在地下室。”陸景和指了指周圍。
“就是這麼黑,只能喝水,然後沒日沒夜的畫,你懂餓到瀕死的感覺嗎?”
“他們說讓我記住這種感覺,這是他們給我的愛。”
“他們愛我,才會傷害我。”
陸景和又是笑,他聲音很緩慢,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的情緒,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你是愛我的吧?”
又是沉默。
陸景和像是有些不安,他站起身來,突然來回走動著,手一下接著一下敲擊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心。
“你一定是愛我的,否則你為什麼要打我?”
他的思維完全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