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光……
煙花明亮璀璨的光芒點綴在上面粉嫩的唇角,伴隨著他甜蜜的笑洋溢開來,整片天空都是令人愉悅的亮色。
沈欽州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他心裡繃緊的那一根弦,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崩斷。
被藏匿在深處的情感如潮水般傾瀉而出,或許是當時的情景讓人過於心猿意馬,也有可能是這幾天過於忙碌讓他頭腦發昏。
還有可 能是巨大的壓力讓人恍惚,總之各種因素交織著,沈欽州只覺得腦子有些發脹,他看著少年扭頭去看半空中炸開的煙花。
對方琥珀色的眼睛也燃燒著一朵又一朵的煙花,沈欽州盯著少年白嫩的側臉,恰巧露出來的半張臉讓他有了片刻的恍惚。
熟悉的下眼瞼痣,同樣溫暖的氣息和明媚的笑。
“你怎麼是這副表情?”沈既白扭頭,臉上的笑垂了下去,他有些沮喪,伸手戳了戳沈欽州的臉頰。
“我特意花大價錢給你放的煙花,就這麼不喜歡嗎?”
少年臉頰微微鼓起,低下了腦袋。
“喜歡。”
沈欽州開口,他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盯著面前少年近在咫尺的臉。
他感覺撲面而來的那股甜香要將他的理智燒滅,而垂在身側的手指不斷的收緊來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千萬要冷靜,千萬冷靜,不要嚇到他了……
沈欽州視線一直盯著面前的蛋糕,煙花已經放完,在夜空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剛才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朦朧的夢境,辦公室裡陷入了沉默。
沈既白將蠟燭一根一根的點燃,好久之後他才將打火機放在桌上,垂著眼睫,一直沒說話。
“怎麼了?”沈欽州觀察對方的神情。
“你還是很討厭我嗎?”沈既白抬起頭來,他的眼眶有些紅,“你一直不說話,是不喜歡我送的這些東西,還是討厭送東西的人?”
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其實是敏感的,一直都是,只要周圍他所在意的人表現一點點與以往不同尋常的情緒,他能夠迅速的捕捉並且察覺到。
就例如現在,少年的眼睫微微顫抖著,像是抖動著翅膀的蝴蝶,眼眶的紅,增加了那抹戰慄。
沈欽州難以啟齒自己真實的想法。
他要怎麼去解釋?難道他說就在剛才他對沈既白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沒……”沈欽州聲音幹澀。
男人坐在沙發上,周身的氣質冷了一些,他沒想到,沈既白特意替自己準備的生日會過成這樣。
聲音才落下,面前的人突然站起了身,沒說話,沉默的轉身離開。
沈欽州指尖顫抖了一下,他開口:“別走。”
卻只是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後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面前茶幾蛋糕上蠟燭明亮的火光在跳躍,這抹光亮和落地窗外燈光璀璨的世界相呼應。
火光渺小也巨大,在流動的空氣當中,舞動著蓬勃的生命。
“沈欽州,生日快樂。”
沈既白的聲音在空氣當中格外清晰,尾音帶著點落魄。
桌面上蠟燭的火光依舊在晃動著,像是有一隻小手不斷的撥動著沈欽州的心房。
空氣格外的安靜,呼吸聲異常的明顯。
沈既白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睛,他抬手將眼角溢位來的眼淚擦掉,黑暗當中,他分辨不出人的身影,也許是這具身體有夜盲的原因。
在心裡倒數10個數,準備開啟燈的時候,他突然被一隻大手拉扯了過去,對方的力氣很大,手臂接觸到腰側,是一股蓬勃的男性氣息。
周圍接連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沈既白慌亂間摔進了沙發裡,藉著旁邊落地窗的光亮,少年墨色的眼睛閃著一道明亮的光。
“你……”
還沒開口,聲音就被徹底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