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靜下來就會開始胡思亂想。
裴刑手裡捏著鋼筆,盯著面前的白紙,腦子不知怎麼就發散到了遠處去。
關於他是否是直男的探討?
按照邏輯來分析,如果他不是直男,當初在全是男人的部隊裡,怎麼可能一點想法也沒有?
甚至那群兄弟挨過來靠著他,他都有些嫌棄的瞥一眼。
“渾身是汗,滾遠點。”
這樣來看,他那會兒應該是直的。
那現在呢?
家有小嬌夫,長得可愛人又甜。
誰不愛?
這些天沈既白在護士站也算是出了一把風頭,路過的小護士每個都含羞帶怯的,興奮的來回跺腳。
“爆可愛……”
還是那句。
誰不愛?
所以到這裡,他只是犯了常人都能犯的錯誤,有了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偏愛,這會兒也是直的。
那……心動呢?
還有……想親他是怎麼回事?
裴刑手裡的鋼筆轉動了一下,男人皺著眉毛,表情極其嚴肅認真。
按理說,想親一個人,肯定是出於喜歡和愛的。
所以,他是喜歡沈既白的。
那他這是……被掰彎了??
腦袋炸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太陽穴一陣抽痛。
鋼筆掉在了桌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而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探頭進來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前兩天來公司沒見著你,你去哪兒了?”
來人叫做汪澤逸,是裴刑的發小。
兩人的淵源頗深,從小一個軍大院長大,一起進的部隊,也是一起退的役。
汪家家底豐厚,家大業大,直接創立了一家公司,讓汪澤逸拿著玩。
兩人關繫好自然就不見外,汪澤逸常常往公司跑,秘書部都熟悉了,告訴一聲辦公室裡沒有旁人,對方就直挺挺的闖了進來。
男人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準確的來說是躺在沙發上面,撲過去摟著抱枕,沒個正形的看著裴刑。
“這些天你怎麼回事?怎麼約你都不出來?”
裴刑靠在椅背裡,他扭頭盯著落地窗外展露出來的整片天地。
在對方絮絮叨叨的吐槽聲中,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我有一個朋友……”
汪澤逸閉嘴,表情有些無語。
“除了我,你哪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