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頭也不回,囂張的將鋪滿地的暖陽踩在腳下。
等在旁邊的警察聽見這一句蜂擁而上,將那神運算元按在了地上,銬上手銬。
老人的臉被按著陷進黃色幹硬的泥土裡,將面部的扭曲擠壓到猙獰。
他緊緊的盯著離去男人的背影,很久後才艱難的把嘴巴的空隙留出來,吼了一句。
“你是嫉妒!你濫用職權!”
走到門口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他將這幾個字聽的清楚。
冷笑了一聲,薄唇輕輕往上揚起,他沒有回頭,從遠處飄來的聲音,像是一場淩遲。
一字一頓,毫不留情。
“那又怎樣。”
吹過來的風,拍在臉上,帶來一陣清新的痛感。
背後混雜的聲音讓人心頭的躁鬱消散了些,裴星野靠在門邊,慢慢的點了一支煙。
看著這小巷尾縮頭縮腦躲著應許是來求緣的客戶,將煙含進嘴裡,狠狠的吸了一口。
長久沒有再吸過煙,突然猛的嘗一口,煙從肺腑裡穿過,刺激的人不禁皺眉。
準備將人收押回去,卻遠遠聽見揚長而來的腳步聲,高跟鞋噠噠的,混雜著門口的警報聲。
“阿野!你這是做什麼?”
裴媽媽拎著包包從遠處跑過來,她格外的慌亂,一頭過長的黑發被風吹的來回擺動,淩亂的拂過臉頰。
遠遠的傳來這一聲。
裴星野卻只是扭頭,他將煙頭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挑了一下眼尾。
“上車。”
抬起過長的腿,踢了一下被逮捕的老頭的屁股。
等到裴媽媽跑過來,就只能看見揚長而去的警車屁股。
還混雜著滿天的尾氣,嗆的人眼眶紅了又紅。
狂風依舊四處闖蕩掠奪著,一切又歸於安靜。
唯有婦人悠長的哭聲,穿街走巷,期期艾艾……
距離結婚宴已經過了一週,裴刑回國了小半個月。
他早早退役,不似裴星野還能留在部隊裡,由於身體原因,他在邊接受治療的同時,便打算接手家裡的公司。
裴爸爸本就有心栽培,接連著好幾天帶著他去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商會。
沈既白眼睛看不見,常常是待在家裡的。
但今天有些意外,裴刑難得回來的早。
男人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過短的黑色短發將他的五官襯託的愈發淩厲,不笑的時候,滿滿的嚴肅感。
他推開房間門走進來,一眼就看見躺在陽臺躺椅上曬太陽的少年。
光線落在少年的面板上,暖黃和潔白疊加著,越發的賞心悅目。
風吹拂過少年的頭發,輕輕的搖擺著,像是在招手。
裴刑鬆了鬆領帶,他抬腿靠過去,坐在了旁邊的矮凳上。
陪著曬了十幾分鐘的太陽,少年才慢慢睜開眼睛,他似乎不知道房間裡進了別人,慢慢的從躺椅上站起身來。
然後獨自一個人靠在陽臺的扶手上,他眼睛看不見,索性就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