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第一選擇,他都不要。
任何外界因素在愛情面前都是能夠用強大的意志克服掉的。
除去掉生老病死,不,生老病死也是可以堅強的去面對的。
但既然選擇放棄愛情,就是對這段感情的不堅定,不信任,就是不敢去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沈既白自愛,也擁有義無反顧去愛別人的勇氣,他渴望的,永遠是同樣義無反顧來愛他的。
即使知道裴星野不捨又怎樣。
不夠堅定的人,不配說愛。
少年收拾好情緒,慢吞吞的將地上散落的酒瓶收走。
這棟別墅包括這條樓梯口再次恢複了一片幹淨,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少年掉在地上的眼淚,暈開在空氣中發酵出來酸楚的味道,是唯一的見證。
裴星野默默盯著少年將東西收拾好回房間。
他靠在門邊,目光靜靜的盯著那一盞被留下沒有熄滅的燈。
沒說話。
好久,才終於滾下一滴熱淚,慘白的燈光,訴說著無數譴倦的愁腸。
風很輕,真的很輕很輕……
開學在即,沈既白開始頻繁的出入圖書館,他得將落下的學業補上去,在眼睛恢複前,爭取機會上岸讀研。
愛情上不算順利,起碼學業能握在手裡。
最先發現端倪的,是裴先生。
平日裡形影不離的兩個孩子,像是鬧了很大的矛盾分道揚鑣一般。
裴星野早出晚歸,沈既白一整天一整天的在圖書館。
他半夜上床,有問起過,裴媽媽只是沉默,平日裡溫婉的笑也沒掛著。
這母子兩最近也別扭。
裴先生心大,到底沒把事情放在心上。
這天,沈既白很晚回的別墅,屋子裡依舊安靜,手機很早就沒電了,大約估摸時間是夜間的十二點。
圖書館關門的很早,沈既白出來後在街上游蕩了一會兒,盡量避開了和裴星野碰面的機會。
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了房間的門,沈既白沒有開燈,因為他看不見,所以沒有開燈的必要。
迷迷糊糊的往床上撲過去,並沒有預想中那般掉進柔軟的床鋪裡,而是砸在一具溫熱的身體上。別鎖我了,他回房間不知道床上睡了人,撞到別人身上,沒有任何顏色!)
對方身上的肌肉很結實,猛的撞擊下去,反而碰撞出了淚水。這裡也是,不是意識流,別鎖我!)
瞌睡一瞬間被撞醒。
沈既白感知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胳膊動了動,他迅速的想要撐著床面坐起身來,手指不合適宜的按在了某處。不小心按到,沒有任何顏色的意思,別鎖我!)
尷尬。
沈既白呆滯了片刻,像被彈簧彈起來似的,迅速的站直了身子,手指抽離出來。
就聽見啪的一聲響。
房間的燈被開啟,坐在床上的男人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還帶著未消散的睏倦。
房間裡靜悄悄的,錯雜的呼吸交織著,尷尬的氛圍不斷擁擠,讓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