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淡淡的投放在二樓某間緊閉的房門口。
剛才討論的這些想法,是他臨時閑扯出來的。
無非簡單應付一下裴媽媽。
良好的教養,讓他打內心底就沒有想過去愚弄一個人。
說出的話,不過只是為了讓裴媽媽安心。
他向來就不迷信。
得知裴刑在國外治療進展順利,自然就歸結到優秀的醫療水平上。
和什麼羈絆啊,命定之人啊,通通無關。
就和同沈既白說的一樣。
他只是放在家裡,讓裴媽媽安心的定心丸。
男人回到房間,又靠著視窗抽了兩支煙。
指尖敲擊著陽臺扶手,他可以看見很遠處的天。
想到這些天陪著裴媽媽幹的事,自己都忍不住覺得好笑。
真的有些太荒謬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沈既白都真的等到了約定好來接自己的人。
有時候會早一些,有時候可能晚點,但到底兌現了承諾,從來沒有爽約過。
這週五,結束了最後一節大課,便迎來了五一小長假。
學校規定放五天的假,沈既白在校門口的樹下等著裴星野。
這一天男人來的早,沒讓沈既白等多久,就開著車滑過校門口。
裴星野透過車窗,就看見乖巧揹著書包等在門口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件紅色運動圓領衛衣,配著白色的長褲,頭發上蓋著一頂藏藍色的棒球帽。
碎發還是遮著眼睫,看著很乖,很靚麗。
可惜他看不見。
否則他會看見,自己站在這一條灰撲撲的街道上,到底有多矚目。
沈既白耳朵裡塞著耳機,耳機裡播放著英文單詞,他聽的很認真,一雙漂亮的眼睛上下撲動著。
肩膀突然被輕輕拍了一下,耳機接著被扯下來一個。
“今天不是你搞值日?這麼早?”
聲音鑽進來。
沈既白沒想到裴星野會把他搞值日的日子記的這麼清楚,抿緊嘴角,把耳機取下來。
“有同學幫我。”
“交朋友了?”裴星野很自然的接過沈既白的書包,單肩背在肩膀上,手指敲了敲褲縫。
“恩…算吧。”少年臉上的表情卻很嚴肅。
裴星野笑了一聲,抬頭恰巧看見街對面一家破破爛爛的“美藝沙龍”。
男人挑了下眼尾,內心升起了點想法。
帶著人上車,車滑過川流不息的車群。
一路往市中心開去,和裴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