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從牆面滑坐在地上,褲子淩亂的搭在身上,他的呼吸又粗重了起來。
好煩。
一邊用手指繼續撥動著,一邊又想。
那些上位者一直認為一切都勝券在握,認為自己是被他們可以拿捏在手心上的寵物,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怎麼可能會想到?從一開始他們就邁進沈既白畫下的圈套裡,掉進去了尚且不知,還在沾沾自喜。
沈既白此時此刻腦子有些混亂了,他嘴角勾起了一絲笑。
突然有些期待,看見那些人臉上痛苦且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他原本只是想在這個世界安安分分的完成任務,扮演好舔狗炮灰的角色,但越發深入,越發瞭解到事情的真相。
他發現有些忍不下去。
憑什麼沈既白這樣幹淨無辜的人要被玩弄?成為這些卑劣的上位者捏在手心裡的樓蟻?
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這次是對方回來了。
沈既白隱約看見了一抹光線閃在浴室的窗戶上。
他懸起的心髒又落了回去。
觀眾已經到場,表演開始。
沈既白用淋浴頭將窗戶撞碎的,外面是一層保護網,炸裂的窗戶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門外男人掏鑰匙的動作加快了。
沈既白捏起一塊玻璃碎片,眼裡閃過絲猶豫,隨後還是很堅定的按進了手心裡。
他的疼痛格外敏感,也許之前世界的那副身子對疼痛已經麻木了,這具身體有了感知,就格外害怕疼痛。
從手心炸開的刺痛讓人混沌的腦子有了片刻的清醒,浴室的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開啟的。
沈既白恍惚間回頭,脆弱淩亂的樣子撞進陸景和墨色的眼睛裡。
對方嘴唇顫抖了一下,是撲過來的。
“你生氣打我就行,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男人先前的憤怒都退散了,他捏著沈既白的手指,看著上面流淌過的鮮血,眼眶卻是突然紅了。
“對不起……”
男人聲音才落下,地下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接著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陸景和還沒回頭,就被後面沖過來的人一腳踹翻。
沈欽州在樓下的時候清楚的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不斷加速跳動的心髒又是一緊。
隨後加快了上樓的動作。
帶著部隊的人沖進地下室踢開大門的時候,他看見了不遠處浴室跪著影子交織的兩人。
憤怒一下沖上腦子,一切都不管不顧。
跟在部隊人員最末端的裴星野伸了個懶腰,他眯著眼睛想要看浴室裡尷尬的三個人,內心極其不屑。
他在部隊裡好好待著,沈欽州直接一個電話甩了過來,用之前欠下的人情,只為了救他的小男朋友?
那小男生得長成什麼樣?能讓沈欽州變成一個瘋子?
裴星野無聊的靠在門邊,探頭往浴室的方向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