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被綠化植物遮擋住的沈既白眼睫顫抖了一下,他沒說話,緊緊的抿著唇,在沈欽州又要說什麼的時候,終於沒辦法繼續忍受。
轉身頭也不回的沖出了沈家。
外面又飄了點雨,雨水打在衣服上,形成一小點一小點的水漬。
祁陽在看見少年突然紅了眼眶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做的這一切行為有多不理智。
心疼和憤怒混雜在一塊兒,來不及發火,還是轉身去追人了。
沈既白悶頭往前走著,眼淚模糊了眼眶,順著眼角要落未落。
風吹颳著人的臉,帶來一陣的麻木。
空氣中有一股潮濕的泥土味兒。
沈既白果然聽見了背後追出來的腳步聲,他才將臉上的眼淚擦掉。
就被背後的人抓住了手臂。
“你就打算這樣走了?他那樣說你,你難不成還要回到他那裡?一邊被他嫌棄又一邊被他睡?”
祁陽其實是在替沈既白抱不平的,但一時怒火中燒,口不擇言,就變成了又一根刺向少年的針。
“然後呢?我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你就好趁虛而入?”
沈既白扭頭,他現在沒必要裝模作樣的掉眼淚,原本動蕩的心髒回歸了平靜,比死水還要靜。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才會因為他的言論而感覺受到傷害,沈欽州算什麼?祁陽又算什麼?
就他們也配傷害自己?
“你覺得我就會看上你?”
沈既白用力的甩開了對方的手。
他就算現在態度再惡劣,對於對方來說也僅僅只是為了偽裝住自己的柔軟,在發洩情緒罷了。
祁陽,他是最會自我安慰的人了。
沈既白幾乎都不需要在他面前演什麼戲。
頭頂的雨珠落在兩人黑色的頭發上,順著發絲凝固成一團,滴答在蒼白的臉頰上。
祁陽的想法被對方猜透,有些手足無措。
就在剛才,他聽見沈欽州不負所望的詆毀的時候,在替少年覺得心痛的同時,反而覺得有一絲的雀躍。
他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沈欽州失誤了,你該頂上去了。
去安慰被傷透心的少年,得到他的全部真心,讓他為自己所有。
小算盤被對方拆析的明明白白,祁陽又像是手足無措的大男孩兒一樣站在原地,臉頰帶著點紅。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滾遠點。”
“少自以為是。”沈既白轉身,他站在風口的背影格外瘦弱,彷彿被一陣大風就能刮到。
祁陽內心不是滋味兒。
他知道對方是在故作堅強,因為少年的眼睛明明還有淚水在打轉。
他就那麼喜歡沈欽州?就算被這樣詆毀,也選擇容忍?
沈既白是淋著雨走回的沈家,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背後某輛豪車跟著自己緩慢的行駛著。
後面那傻狗,還在上演著純愛戲碼。
沈既白懶得理,和系統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系統:“說實話,看著有點生氣。”ai音失真,隱約帶著點語氣。
沈既白挑眉:“我都不氣,你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