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的想。
距離新年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步入戀愛殿堂的一對小情侶都上頭的很快。
沈家這段時間找回了親生兒子,大操大辦了好長一段時間。
沈既白隱約聽到了些風聲,卻假裝毫不知情,這段時間沈欽州都在家裡陪自己,就是避免有風聲洩露。
歡迎宴那天,沈既白還是一個人待在家裡了。
沈欽州這個做小叔的,必須要出席,還特意瞞著沈既白,說只是去公司處理事務。
那天天氣算不得很好,陰沉沉的一片,空氣中飄著點濛濛細雨,世界是昏黃色的。
沈既白坐在落地窗前看窗外飄落的濛濛細雨,他拿畫筆一筆一劃的臨摹著窗外的景色。
這段時間他用畫作投了一場國際性質的比賽,現在需要趕製出總決賽參賽的兩幅畫作。
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時間,他便裝作真的什麼都不知情,開始了準備工作。
在窗戶前一坐就是三個小時,準備休息的時候,卻聽見了門鈴的響聲。
沈既白拉開門,看見了門外站著的祁陽。
“你來做什麼?”
沈既白臉上的表情冷下去,他靠在旁邊的鞋櫃前,看著站在門口氣喘籲籲的男人。
“你還在家裡?你難道不知道,沈家今天在舉辦歡迎儀式?歡迎那個真少爺進門……”
祁陽穿著正裝,他們家和沈家有些交集,今天是被邀請去參加歡迎儀式的。
起初祁家人還遮遮掩掩的,讓人換上正裝,把人騙到現場的時候,祁陽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被迎進門的真少爺,恰巧他還認識,是前段時間在酒吧幫過的一個小酒保。
對方看見自己過來,眼睛亮了亮。
祁陽就猜到了所有事情的發展。
開車趕到了這裡,推開門的時候沈既白竟然還有心情畫畫。
“所有人都瞞著你,沈欽州也在騙你,他們在歡慶宴上,你知道是怎麼拿你和那小子做對比的嗎?”
祁陽很氣憤,他張揚的紅色頭發被風吹的淩亂。
沈既白沒說話,他的臉色只是略微蒼白了一下。
“沈欽州說只是去公司,他不會騙我的。”
“他的話你也信?我親耳聽到他說你渾身的臭毛病,把你說的一無是處……”
男人聲音頓了一下,突 然想到什麼,結巴了起來。
“…這你還跟他好?”
沈既白低垂下眼睫,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
“我打電話問問他。”
明顯被壓抑在平靜表面下的內心波濤洶湧,眼眶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脆弱的帶著點粉色。
明明很傷心,還裝什麼很堅強?
祁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他伸手抓住少年的手腕。
“我帶你去那裡,你自己親眼看看他們那群人的嘴臉。”
沈既白被對方拉著塞進了車裡,隨後一路飆到了沈家老宅。
天空飄著的毛毛細雨已經停了下來,但還是漫步著大朵大朵的黑色烏雲,估計過一會兒又要下起來。
周圍是一派熱鬧的場景,門口有站著迎賓的阿姨,後院圍聚著一群年輕人。
而被圍在中間的少年,正是那位流落在外的真少爺。
身上穿著不是很合身的高定西裝,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臉上卻帶著偽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