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給顧辭宴傳信,讓顧辭宴盡快回京。
顧辭宴被立為儲君不久,本來就有許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這次來芐城見折嫿,因為折嫿的身體虛弱,已經在芐城耽擱了幾日,他不可能繼續在芐城待下去。
為了讓折嫿配合他回去,顧辭宴將折母,折父和折櫻也帶回了京城。
顧辭宴將折嫿放在他的馬車裡,幫折嫿理了理身上的毯子。他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若是身體不適,記得告訴孤。”
雖然大夫說折嫿如今的身體可以乘坐馬車回京,但是折嫿如今畢竟懷有身孕,之前折嫿還差點兒流産,她的身體不能再有差錯了。
折嫿本來已經從行宮逃出來,現在還被顧辭宴給找到,強制性地被他帶回京城。她知道此時再在顧辭宴的面前表現溫順已經無濟於事,她垂著眼眸,不想理會顧辭宴。
顧辭宴的眼睛盯著折嫿,他抬手摸了摸折嫿的臉,道:“別忘記了,你心心念唸的家人在另一輛馬車上。季元恆幫過你,等回到京城,你興許還能見到他。”
顧辭宴不喜折嫿因為季元恆和她的家人‘背叛’他,但是不得不說此時用季元恆和她的家人威脅她是最有效的。
聽見顧辭宴的話,折嫿抬眸看向顧辭宴。
感受到折嫿的視線,顧辭宴注視著折嫿,道:“你想說什麼?”
折嫿抬眸看著顧辭宴,緩緩道:“等回去了,應該會見到常安郡主。常安郡主畢竟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常安郡主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奴婢肚子裡的孩子日後若是生下來,要喊常安郡主一聲嫡母。一般妾室能否生下孩子,要由主母做決定,等奴婢回去,應該去求常安郡主的原諒。常安郡主同意,奴婢才能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
顧辭宴的胸口悶悶的,從前的折嫿溫順,不會違抗他,更加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折嫿變了,也更加會挑起他心裡的怒火了。
顧辭宴看著折嫿,道:“孤已經將你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皇上,父王和母妃。常安沒權力不留你肚子裡的孩子。”
不想再聽見折嫿說出什麼令他惱火的話,顧辭宴按住折嫿的身子,道:“孤沒說不要前,你給孤好好養著,將孩子給生下來。”
折嫿抿了抿唇。她肚子裡的孩子即使生出來,一個丫鬟所生的孩子,有那麼值得人在意嗎?
折嫿身體虛弱,又路途顛簸。折嫿閉上眼睛,沒再和顧辭宴說話。
大概是顧辭宴的手上真的堆積了許多事情,等回到京城,顧辭宴去忙碌他的事情了,折嫿沒再見到他。
折嫿回到了她以前居住的屋子,屋子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折嫿懷孕的事情也被瑞王府的人知道了。
折嫿待在屋子裡,沒去顧辭宴的身邊伺候。因為她懷孕的事情,也沒人敢說什麼。
折嫿本來也不想看見顧辭宴,她如今最擔心的是她的家人。
因為她的屋子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顧辭宴之前給她的賞賜都還留在屋子裡。顧辭宴不可能讓她見到她的家人,折嫿將顧辭宴之前賞賜的東西給了芳杏,讓芳杏幫她去打聽她家人的情況。
芳杏坐在折嫿的身邊,道:“我將你給我的東西給了看守你家人的護衛,還給你的妹妹和父親買了藥,讓護衛轉交給你妹妹和你父親。看守你家人的護衛說太子殿下之前還讓大夫給你妹妹和你父親看診過一次,你妹妹和你父親的身體暫時沒事。折嫿,別太擔心了。”
聽見關於她家人的訊息,折嫿看著芳杏,勾了勾唇角,她想對芳杏露出一個笑容。
然而當折嫿的目光瞥向門口的方向,她的笑容落了下來。
“太子殿下。”
芳杏一驚,連忙站了起來。
顧辭宴抬腳朝折嫿的方向走去,腦海裡浮現剛才折嫿面帶笑容的模樣,此時折嫿又恢複了對他的抗拒。
顧辭宴的腦海裡浮現折嫿口口聲聲說她不想隨他回來的話,以及季元恆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不想走的人,太子殿下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會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想走的人,太子殿下自然留不住。”
折嫿不願意隨他回來,真的僅僅是因為她的家人?
但是當初明明是她主動隨他回到瑞王府。她之前也沒有因為她的家人就不顧性命逃離他。
好不容易她這幾日不用看見顧辭宴,折嫿沒有想到顧辭宴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折嫿看著顧辭宴,冷淡道:“太子殿下有吩咐?”
顧辭宴抬手摸了摸折嫿的腦袋,道:“你這幾日是否有身體不適?”
折嫿偏頭,躲開了顧辭宴的手。
顧辭宴皺眉,卻沒有說什麼。他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孤以後不會再說要將你送人的話了。”
顧辭宴看著折嫿,繼續道:“你如今懷有身孕,等你誕下孩子,孤會上奏皇上,給你名分。”
折嫿的身份雖然低了些,但是折嫿若是生下他第一個孩子,勉強能給她個昭訓的位分。他現在身邊也只有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