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書回憶之前侍衛說折嫿有可能跳河的話,她小聲道:“那,折嫿若是出事了,我們是不是也不會知道了……”
顧辭宴斂眸,他的目光落在季筱書的身上,他的視線看向護衛,道:“行宮裡的人都別找了,傳信回瑞王府,讓他們調查折嫿這段時間的行蹤,派人去找她的家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折嫿就這麼不見了,即使她逃跑了,顧辭宴也要找到她,她一個丫鬟,在贖身的情況下才能離開他。
……
芐城,馬車停在樹下,折嫿提著裙擺下了馬車。
折嫿站在馬車前,見趕車的男人的視線還落在她的身上,道:“你已經完成了任何,你可以回去見你娘子了。”
男人之所以將折嫿送來芐城,是因為季元恆給了他銀錢,眼下他見折嫿已經不需要他了,他沖折嫿拱了拱手,道:“我和姑娘就此別過,我回去見我娘子了。”
折嫿沖男人點頭,道:“替我謝謝你娘子之前對我的關照。”
當初折嫿跳下河時,她沒有想到季元恆會幫她。但是不得不說,因為季元恆的幫助,她從行宮離開來芐城,順利了許多。
眼前的男人和他的娘子是拿錢辦事,折嫿也沒有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
男人揮動馬鞭,馬車再次緩緩行駛。
等男人的馬車徹底看不見了,折嫿收回視線,她走進一條巷子,走了許久,在一座有些破舊的宅子前停下。
折嫿抬起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門被人從裡面給開啟了。和折嫿一樣年紀的少女看著門外的折嫿,紅了眼眶,她撲進折嫿的懷裡,哭著道:“阿姊,太好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折嫿的手落在折櫻的背上,輕輕拍著,道:“莫哭了,小心你的身體。”
折櫻身體不好,若是太激動,折櫻的身體會出問題。
折櫻從折嫿的懷裡抬起頭來,眼眶仍然紅紅的。她本來就身體孱弱,雖然年紀和折嫿一樣,但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許多,讓人看不出她和貌美的折嫿是姐妹。
折櫻從折嫿的懷裡退出來,她抬眸看向折嫿,哽咽道:“我們收到阿姊讓人寄去的信,還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或者自己出現了幻覺,現在阿姊真的站在我的面前了。”
之前折嫿透過芳杏寄信去遇州,她和父親,母親和妹妹約好了在芐城見面。因為折嫿沒有在信裡直接說地名,芳杏也不知道折嫿是和她的父親,母親和妹妹在這兒見面。
折櫻讓開門口的位置,沖折嫿笑說道:“阿姊快進來,從前我對阿姊提起過,說以後想來芐城,因此我看見阿姊在信裡的描寫,便知道阿姊是讓我們在這兒等你,幸好我們沒有領會錯阿姊的意思。”
以顧辭宴之前的種種表現,父親,母親和妹妹即使去瑞王府找她,她不一定能和他們見面,所以折嫿拒絕了他們要去京城的提議,選擇讓他們在這兒等她。
折嫿和折櫻說話的時候,聽見這邊的動靜,折母和拄著柺杖的折父過來了。
“阿嫿……”折母看見折嫿,忍不住落下淚來。
折母哽咽道:“當初你和楊二小姐投緣,楊二小姐又是個和善人,你說你在楊府還能貼補我,沒有想到楊二小姐出嫁後,楊府會這樣對待你,若是我們當初在遇州,你也不會……”
折母想到折嫿身上發生的事情,心中自責,淚流滿面。
折嫿走過去,扶住折母,道:“母親快別說了,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我如今不是好好站在這兒……”
折櫻身體孱弱,折父早些年被野獸咬斷了腿,沒有掙錢的能力。這些年基本上都是折母在掙錢。當時她年紀小,幫不了折母太多,進楊府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