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嫿不配合,太監的臉色一冷。他看了屋內的其她丫鬟一眼,想讓人將折嫿按住,將藥給折嫿灌下去。
“這是在幹什麼?”屋門口響起腳步聲,顧辭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芳杏眸光一亮,連忙道:“太子殿下,他們要傷害折嫿和折嫿肚子裡的孩子。”
太監拿著藥的手一頓,尷尬地看向顧辭宴。
顧辭宴走到折嫿的身邊,道:“怎麼回事?”
折嫿避開顧辭宴的手,沒有回答顧辭宴的話。
顧辭宴的手一僵。剛剛芳杏說太監是想要傷害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要對他如此冷淡嗎?明明現在他是唯一能保護她的人。
感覺到顧辭宴身上的怒意,太監討好地沖顧辭宴笑了笑,解釋道:“這是上好的安胎藥,折嫿姑娘可能誤會了。”
折嫿如今懷有孩子,皇帝又只有顧辭宴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傷害折嫿肚子裡的孩子?皇帝不滿意折嫿,也會在折嫿生下孩子後再處置她。
顧辭宴拿過太監手裡的藥碗,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他將藥還給了太監。
這藥看起來確實是安胎藥。
顧辭宴又讓人將瑞王府的大夫給喊了來,大夫仔細檢查了太監手裡的藥,沖顧辭宴道:“太子殿下,這安胎藥沒有問題。”
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太監和太醫也不準備再待下去了,因為顧辭宴的出現,太監放下藥,便準備離開了。
“太子殿下,奴才便離開了。”面對顧辭宴,太監討好笑道。
顧辭宴以為折嫿是被剛才的事情給嚇到了。
折嫿剛才那麼緊張,也是在意他和她的孩子,她還是對他有很深的感情的。顧辭宴走到折嫿的身邊,他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他抬手握住折嫿的手,發現折嫿的手有些涼,她道:“剛剛公公手裡的藥確實是安胎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不會傷害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
他特意上奏皇帝,給她求名分,怎麼會讓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事?
折嫿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離開的太監身上,太監今日來瑞王府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他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皇帝。
折嫿看著還沒有走遠的太監,緩緩道:“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上現在肯定對我不滿,太子殿下還是別再因為我的事情去見皇上,應該有更多的女子等著太子殿下挑選。”
顧辭宴看向折嫿,眼眸裡有寒光,他道:“折嫿,你想幹什麼?”
折嫿掙脫開顧辭宴的手,緩緩道:“我只是一個丫鬟,之前還曾私自離開行宮,應該有更好的女子來為太子殿下孕育子嗣,我更不應該奢求太子殿下身邊的名分。”
顧辭宴回憶他和折嫿之前的對話,冷著臉道:“更好的女子?是你想將孤推給別的女人?還是你又想詛咒你自己,以及你和孤的孩子?”
先前他讓折嫿在院子裡等著他,過了一段時間,他的怒意散去了一些,他本來想再和折嫿心平氣和地商談此事,折嫿明顯不是這樣想的。
折嫿究竟知不知道,若是皇帝真的對她不滿,到時候他也無法保住她。
顧辭宴的眼睛盯著折嫿,道:“你剛剛是故意的?剛剛那碗藥若是有問題,若是皇上真的要傷害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是不是巴不得將那碗藥給喝下去?”
剛剛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折嫿就將那碗藥給喝下去了。折嫿看見他後,一點兒也沒有準備尋求他的庇護。
他本來以為他給她名分,她如今懷上他的孩子,她會高興。他將她尋回來後,他沒有計較她之前的行為,忍耐她的態度,她還想他怎麼做?
折嫿道:“假如皇上的人剛剛真想毒殺我,我剛剛拒絕了喝那碗藥。皇上今日會派人來,是因為太子殿下想給我名分。若是太子殿下沒有起這樣的心思,便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折嫿又沒有想尋死,她和芳杏猜測到剛剛的那碗安胎藥可能有毒,她怎麼可能喝下去?
皇帝若是對她起了殺心,也是因為顧辭宴想給她名分惹來的。
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折嫿抿了抿唇,顧辭宴將她帶回來後,院子裡的人都特別留意她肚子裡的孩子,即使她真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她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剛剛太監和太醫的表現,也體現了皇帝對折嫿肚子裡的孩子的重視。
大夫曾經對她說過,她這胎若是保不住,會對她的身體損傷很大。
她看見過折櫻身體孱弱,被病痛折磨的模樣,她自然知道身體康健的重要性。
顧辭宴聲音冷冽,道:“所以,是在責怪孤?孤想給你名分,還做錯了?剛剛的那碗藥若是尋常的打胎藥,你是不是就喝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懷上皇嗣,你若是喝了打胎藥,會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從前折嫿會說他是他的恩人,十分感激他和她的相遇。他已經將折嫿給帶回來,但是眼前的折嫿,卻讓他感覺不是近在眼前。
折嫿道:“太子殿下若是後悔以後您的孩子會有我這樣的母親,現在還來得及。太子殿下放過我,讓我去見我的家人,眼不見為淨,以後也不用再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