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十分能幹不是嗎?”江浸月掃了眼眾人,朱唇輕揚,“所以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你是故意讓玉竹引我們來的?為何?你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趙靈均迅速反應過來。
江浸月似乎早就料到。
不管玉竹的計謀是否被識破,只要告訴趙靈均息嬈有危險,她便一定會想法子來尋……
真是和她姐姐的心思如出一轍。
江浸月緩緩走至趙靈均身前,卻被成淵抬手攔下。
江浸月抿著唇不語,眼中浮現憤恨之色,咬牙道:“鬼帝有資格插手仙家之事麼?”
“仙家?”成淵冷笑一聲,盯著江浸月,“若我非要插手呢?”
“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江浸月抬起手,露出尖銳的爪牙,朝著趙靈均與息嬈襲去。
趙靈均帶著息嬈身子立即後仰,躲過了一招,成淵趁機壓住江浸月的手腕,寒意瞬間掠過她的全身。
此時,一處晨光打了過來——
一縷銀白自江浸月的鬢角蔓延。
她用力一甩,旋身落地,耳後赫然出現了雪白狐毛。
“你是狐族的後人。”趙靈均沒有發問,而是死死盯著江浸月肯定地說道。
江浸月眼中帶笑:“你當真和你姐姐一樣聰慧。”
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息嬈——
仙狐一族,乃上古靈裔,承九霄之華,可通曉天機。
可惜多年前遭到汙衊,背負亡國罵名,因此智狐一脈的魂魄不得安息,一直流連世間,尋找安身之所。
因此傳說中,那寄魂物上俯著的並非一國之魂,而是狐妖的內丹所化。
仙狐一族中,智狐一脈當年幾乎耗盡了所有靈智才得以窺探天機,最終,用自身血液留下一卷預言——
「殘卷錄一:妖妃臨鳳座,血月照山河。」
於是狐妖一族在當朝建立後,憑借自身天然的迷惑之力,刻意散佈謠言,想盡辦法借皇帝之手尋得一位“妖妃”來當皇後,只為尋得命格契合者完成儀式。
可惜五年前出了疏漏,沒想到這命格契合者,竟是隻有著附魂本事的千年古木精。
息嬈使計出逃,壞了狐妖一脈的還魂大計。
沒有仙魂,狐身再如何苦心修煉,也突破不了恢複不了仙力,只能靠汲取百姓壽命而長存。
可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她本以為《白澤圖》的現世是個轉機,於是拋下了自己的一切,孤身前往錦西城,設計控制畫妖,建了亦忘川,慢慢等著仙家之物現世。
可被趙靈均一行人先行奪走,害得她只能想盡辦法入宮,靠著宮中的結魄燈續命。
“若不是你壞我好事,我也用不著入宮……”江浸月盯著趙靈均,眼底漸漸升起怒火。
成淵眼中掠過冷光:“這是你們狐族一脈的命數,你明知罪魁禍首不是她,又何必來故意為難?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別處。”
“這話是什麼意思?”趙靈均看著成淵的背影發問。
“我看在你讓人來遞訊息的份上放你一馬,你也該好好想想究竟是誰害得仙狐一族如此,再選擇該站那邊。”
成淵說完,立即轉過身環住趙靈均的肩膀,示意眾人離去。
徒留江浸月一人在原地混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