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長老接任掌門之位不就是了。”
方書禹一愣,轉過身趕忙吩咐雲術:
“去!將殿門鎖好,不許任何人進來。”
而此時承風殿內
寧道全端坐在木椅上,手指不住地敲打著檀木桌,沈南昭則站立在側,一臉焦急:
“師父,當真沒有能夠阻止方長老的法子嗎?若是強行運轉此陣,只怕有朝一日整個天虞山都會毀於一旦啊!”
寧道全閉眼不語,眉間淨是憂思,嘆氣道:
“南昭,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自當年方書韻的父親方見山親自任命寧道泉繼任掌門以來,方書禹便一直不滿。
陣靈派世代掌門均由方氏一族承襲,可到了方書禹一代,不知怎的,掌門之位竟留給了一個外人。
方見山宅心仁厚,早年間出了名地疼愛一雙兒女,而方書韻與方書禹也十分爭氣,平日裡姐弟二人就憑自覺加練的工夫算起來也不少於其他弟子正常練功的時日,因此論術法與寧道全也是不相上下。
可自從當年方書韻離開天虞山不知所蹤後,寧道全才察覺方見山不知從何時起性情大變,病逝後更是留下遺言——竟然將掌門之位拱手讓給了寧道全!
繼任禮成後流言仍然不消,山門弟子紛紛懷疑寧道全是方見山的私生子,這件事當時甚至鬧到了天下宗門派別的內閣——天地會。
之後又由其餘三大門派長老出面調查,利用術法、符咒甚至詭道確認遺言無誤後,才平息了這場鬧劇。
總之,寧道全當年的的確確是由方見山親自指定的接班人。
而事到如今,方書禹仍舊不肯罷休。
“如今他聯合天虞山眾長老弟子一同開啟此陣,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才是最擔得起掌門之位的人選,若是失敗了自然無事,可若是成功了,於陣靈派而言也是大功一件……”
“可這往溯無極陣就連當年的方離掌門都無法完全施展,更別說差點害得滿門師兄弟失了性命,即便如此師父仍不去制止,任由長老們開啟此陣,師父可知您如今對他們的縱容便是對整個山門弟子的不公啊!”
沈南昭朱唇微顫,急促地呼吸著,看著寧道全不肯回答的模樣,這麼些年來心中的困惑一直未解……
要說保護陣法,如今的十方諸天陣完全不在話下,往溯無極陣不過是陣靈派歷年來唯一一個失敗的陣法,可其餘撼天動地的陣法早已比比皆是,究竟為何要死磕這一個?
面對沈南昭的質問,寧道全閉上眼,無奈地搖頭:
“這個中緣由你還不懂,行了不必勸了,方書禹的法子如今看來並無不妥之處。南昭,聽為師一句勸,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由他去做便是……”
“師父!”
寧道全眉心緊皺,甩開沈南昭緊緊扒住衣袖的雙手,手順勢抬起,伴隨著“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臉上——
沈南昭愕然呆住,完全沒有想到寧道全會忽然如此。
此時此刻,隨著臉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沈南昭才真切地察覺到一個巴掌印出現在了臉上,就連發髻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散亂。
寧道全不知何時氣紅了眼,朝著沈南昭大聲喊道:
“夠了!從今日起你不許再過問此事,這陣靈派如今還不是你的地盤!”
沈南昭從未見過寧道全這副模樣,眼中忍不住地噙滿淚水,緩緩抬起頭看向寧道全,一臉不可置信。
從小到大,寧道全從不會用蠻力強迫沈南昭說什麼做什麼,五年過去了,世事變遷,沒想到昔日對自己倍加疼愛的師父也會因為忤逆其心意而遭受此種種……
“看來我當年竟還走對了,師父不滿南昭已久了吧……”
沈南昭神情呆滯,眼睜睜地看著寧道全神情淡漠地瞟了自己一眼,便揮袖離開了。
“你這偷聽牆角的習慣還不改改麼?”
沈南昭苦笑出聲,陸子堯聞言從門外的紅柱後走出,一臉尷尬地踏入承風殿中,連忙將倒在地上的沈南昭扶起走至桌旁坐下。
“沈姑娘千萬別誤會,我不過是剛剛恰巧路過此處。”
見沈南昭仍在黯然神傷沒有回答,陸子堯直起身來,憤慨激昂地指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