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讓人去暗裡查過章安瀾,正如她所料,章安瀾可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霽月君子。他從章家廝殺出來,心必須狠,手必須辣,而明面上還得落個安靜的名聲。
她看完這些,不禁拍手叫好,越來越有意思了。
章安瀾臉色微變,隨即恢複如常:“臣聽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
陸皎月挑眉笑:“聽不明白,那便慢慢參悟吧。”
陸朝朝看見了陸皎月和章安瀾站在一起,不由得心中一陣緊張,陸皎月去找章安瀾說什麼?她不會還想打章安瀾的主意吧?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就算她現在不能嫁給章安瀾,她也不想章安瀾入火坑,陸皎月那種人就是火坑。她正想讓風荷去打聽打聽,身側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的,冷淡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公主就這麼當著我的面頻頻看別的男人,是否不大妥當。”
陸朝朝訝然側過視線:“你方才去哪兒了?”
謝妄道:“處理了一些公事。”
陸朝朝皺眉,他在這裡能辦什麼公事?好奇怪的說辭,但是管他呢,她又不是真的想知道,就是隨口一問。
“有什麼不妥的,我就愛看,你不是知道我喜歡他嗎?”陸朝朝帶了些和他作對的心思,故意這麼說。
謝妄薄唇一抿,一時無言,片刻之後說了一句:“哦,可惜公主此生沒有嫁給他的機會了。”
陸朝朝一聽這話就來氣,他什麼態度啊?分明就是他從中作梗,現在還這麼理直氣壯,就算他說他喜歡自己,喜歡自己就能耍這種手段嗎?再說了,他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態度,到底哪點看起來像喜歡她啊?
把這院子裡的人全問一遍,能看出來謝妄喜歡她的能有一個人嗎?除了他自己這麼說。
陸朝朝瞪大眼睛看他:“你怎麼知道沒有機會?我告訴你,我總有一天踹了你,再說了,你自己不也說了嗎,我還可以當寡婦。我看你就一副短命鬼的面相,指不定過兩年就死了。”
雖然咒人死有點缺德,但是對謝妄就剛剛好。
謝妄面色也是一冷,她就這麼喜歡章安瀾麼?
陸朝朝背過身,不想看見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他們二人劍拔弩張,周遭不時有人看過來,陸朝朝不想面對他們探究的目光,拉著傅寶嘉換了個位置去看荷花。謝妄看著她的背影,心下有幾分懊惱,他們倆說話總是如此,沒幾句就要吵起來,而她和章安瀾說話的時候卻總是溫柔含笑。
母親說,他應該哄著她,他也不知要如何哄著她。
陸朝朝和傅寶嘉兩個人沿著岸邊走了一段,走進了荷花池裡,荷花池中修了棧道,以便更近地觀賞荷花。棧道有橫豎好幾條,荷花根莖高,看不清前邊的狀況,陸朝朝沒想到會在這裡面遇上章安瀾。
章安瀾行禮:“臣見過昭陽公主,好巧,公主也來賞景。”
陸朝朝又驚又喜,點點頭:“這些荷花開得很好看,沒想到章大人也會來。”
章安瀾笑了笑,他當然不是來看景的,他方才目睹她和謝妄兩個人爭吵,不歡而散,而謝妄竟然一言不發,任由她這麼賭氣走了。他原本以為她和謝妄應該會過得很開心,可是這才新婚幾日,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他是跟著陸朝朝過來的,想安慰開導她一番。
“臣見公主似乎有些不開心,不如臣陪公主看看荷花,散散心。”
陸朝朝還沒說話,傅寶嘉先替她應了:“好啊好啊,你們去吧,我有點累了,就在這兒歇會兒。”傅寶嘉說完,又給陸朝朝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這是絕好的機會,快問章安瀾。
陸朝朝當然明白傅寶嘉的意思,只是她並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只好沉默著,將視線落在那些荷花上,裝作自己真的在看花。
章安瀾也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方才公主可是和駙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