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陰陽怪氣的一句話。
陸朝朝微抬高下巴,和謝妄對視:“本宮見駙馬色慾燻心,所以貼心地給駙馬納妾,本宮可都是為了駙馬好。”
謝妄冷聲道:“公主的好意臣真是受不起,在公主心中,臣便是這樣一個隨便的人嗎?會接受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人?臣自幼受謝家祖訓薰陶長大,讀的是聖賢書,不是那種會隨處發情的爛人。只有牲畜才會到處發情,來者不拒。”
在他冷利的目光下,陸朝朝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眸子,小聲道:“你要是嫌她身份不明,那你喜歡哪家閨秀,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謝妄:“?”
謝妄臉色鐵青:“看來我需要給公主重申一遍,首先,我不花心也不風流,有妻子一人足矣,不會選擇納妾。其次,我喜歡的人是你。最後,不可能和離,也不可能休夫。公主倒是可以選擇買兇殺人,變成寡婦再嫁。”
謝妄說完,轉身就走。
陸朝朝坐在原位,愣了很久的神,直到忽然一陣涼風出來,她顫抖了下,才恍然回神,又覺得自己方才是不是聽錯了。她看向風荷:“你剛才聽見他說什麼了嗎?”
風荷點頭,把謝妄的話複述了一遍:“謝大人說……”
陸朝朝:“……停停停停,別說了。”
她扶住額角,感覺腦袋好痛。
不是,謝妄怎麼真的喜歡她啊?他瘋了嗎?他腦袋被門夾了嗎?他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喜歡自己了?這麼多年也沒看出一點端倪啊?為什麼啊?
陸朝朝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很玄妙。
她夜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睜開眼對著頭頂的幔帳,又忍不住想,謝妄是不是瘋了?
為此陸朝朝這天夜裡都沒睡好,第二日一早沒精打采地睜開眼,甚至懷疑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她做的一場夢。她洗漱過後,又問了一遍風荷,從風荷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自己的一場夢。
所以,謝妄真的跟她說,喜歡她。
她咬住筷子,眉頭又皺作一團。
待用過早膳,謝綿綿又過來找她玩,二人才走出門,就和謝妄不期而遇。
陸朝朝眨了眨眼,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只好避開他的視線。
她自己心不在焉了一整日,從謝綿綿那兒離開之後,就出了門,去找傅寶嘉。
傅寶嘉正在府裡耍槍,聽見陸朝朝來,很是高興,把槍給下人收好,便拉著陸朝朝在涼亭中坐下。
“朝朝,你怎麼突然過來,也不先跟我說一聲,我好讓人準備些東西招待。”
陸朝朝耷拉著眉眼:“咱倆誰跟誰啊,還用招待什麼?”
傅寶嘉和陸朝朝有些日子沒見,從陸朝朝待嫁不能出宮開始,到她嫁到謝家,都兩個月了,傅寶嘉有一肚子的話跟她說。畢竟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離奇又突然,她實在太好奇了。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當時突然陛下就給你們賜婚了,還成婚成得這般倉促?”
陸朝朝便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努嘴說:“我當時覺得,謝妄就是為了報複我才這麼幹的。父皇也不知怎麼,鐵了心要把我嫁給他,我本來想鬧,又心疼父皇年紀大了,不想再惹他生氣了。”
“原來是這樣啊。”傅寶嘉面露愧疚,“對不起朝朝,都怪我給你出的餿主意,要不是那件事,謝妄也不能這麼報複你。他也真是歹毒,竟然連這種事都能用來報複你。”
傅寶嘉義憤填膺,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
陸朝朝支支吾吾:“但是,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他……好像真的喜歡我……”
傅寶嘉聲音大到驚走枝頭飛鳥:“啊?”
“你確定嗎?”傅寶嘉瞪大雙眼,一臉驚訝,“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啊?”
陸朝朝趕緊捂住她的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傅寶嘉點點頭,壓低了音量:“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朝朝一聲嘆息說:“不是我看出來的,是他跟我說的,還不止說了一次,說了好多次,我才有點信了。”
她撐住臉頰,肩頸垮下去:“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而且,不止有他自己說,還有我發現他看一本話本,話本裡的人是我們倆,但是內容特別的……下流。就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