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並不喜歡她。
一點也不。
所以他也不會吃醋。
這只是一個夢,夢只是虛幻,而非現實。
大齊建國在四月初四,故而每年四月初皇室將攜朝臣前往京郊的社稷壇祭祀,為期三日。
社稷壇在京郊的靈山之上,靈山是京城附近最高的山,大齊人認為在高山之上便可以和天神對話,因而最適合祭祀,向天神禱告,祈求天神降福,庇佑國家庇佑百姓。
今年出發的日期定在四月初二。
這天要早早出發,陸朝朝早早便起來了,讓風荷水月給她梳洗裝扮。祭祀這種事不好穿得太鮮豔,所以她只讓風荷給她挑了一身淺碧色的襦裙,首飾也以簡約大方為主。
沒多久,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發了。
這不是陸朝朝第一次去,她已經輕車熟路,到達靈山大約需要半日,但從靈山山腳上山還需要兩個時辰,等安頓好,就該到晚上了。好在一路上都可以乘坐馬車,不會太勞累,所以她只需要在馬車裡睡上一日就好。
秉持著這個原則,陸朝朝一覺睡到中午休整的時辰。她在車裡伸了個懶腰,才步下馬車。
因著祭祀也算公事,故而只有官員可以來,家眷卻不能,所以傅寶嘉沒能來。皇室宗親裡的公主郡主縣主之類,陸朝朝跟她們的關系都一般,她不想湊上去,索性去找崇光帝。
不出意外見到了謝妄。
謝妄畢竟是風頭正盛的天下寵臣,和幾位年紀大的官員站在一處,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意思。陸朝朝還在記那天的仇,本想無視謝妄,可他和他們站在一塊,實在引人注目,她沒忍住還是看了他一眼。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謝妄竟然側過了視線。
陸朝朝努努嘴。
崇光帝到底上了年紀,又整日裡操勞國事,沒有太多鍛煉的時間,坐了這麼久的馬車身子骨有些痠痛。陸朝朝便替他按了按肩,捶了捶背,又哄他開心。
陪了崇光帝半個時辰,陸朝朝回自己的馬車。
臨走之前,她又想起謝妄。
距離謝妄受傷已經有五六日了,不知道他的傷有沒有好一點,雖然他很沒有禮貌,但是她還是善良地記掛著他的傷。陸朝朝在人群中搜尋著謝妄的身影,找了一圈沒找到,倒是看見了章安瀾。
章安瀾官位不夠高,所以隔得很遠,陸朝朝只能遙遙沖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待收回視線,終於找到了在樹下站著的謝妄。
陸朝朝猶豫片刻,還是上前:“你的傷好點了嗎?”
謝妄方才看見了她和章安瀾的眉來眼去,語氣有些不善道:“公主放心,臣死不了。”
他說話夾槍帶棍的,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她就多餘關心他。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禍害遺千年,像他這種禍害,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陸朝朝耐著性子說:“你的傷沒事就好。”
說完,她轉身欲走。
正巧此時一陣和風拂面,吹動頭頂的綠葉沙沙作響,將一縷熟悉的味道攜至陸朝朝鼻尖。她嗅出這是她那天給謝妄那瓶藥膏的味道,“你還是用了我的藥膏嘛,怎麼,不怕被我毒死了?”
謝妄一時有些無言,維持著面上的冷淡:“……萬山撿回來的。”
陸朝朝勾唇一笑,轉身走了。
謝妄看著她的背影凝眉。
想到昨夜的夢。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