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看著他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
“多謝兄長。”謝妄說罷,轉身離去。
鄭婉然從房中出來,看著謝妄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縝之看起來不大好,這是怎麼了?”
謝謙道:“縝之他也長大了。”
從謝謙那兒回來後,謝妄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對照著謝謙的答案,比對自己。
他見到陸朝朝開心嗎?
否。
以前見到她沒什麼感覺,現在見到她只有心煩。
見不到陸朝朝會難過嗎?
否。
見不到倒覺得鬆了口氣。
總是想著她,想見她嗎?
否。
想著見不到她比較好。
她不開心自己會跟著不開心,她難過自己會跟著難過嗎?
否。
想牽她的手,想親她,想抱她嗎?
……待定。
他是有過一些時刻對她有一些旖旎綺思,那些荒唐的夢不能否認,但是他也不能將那些歸因到喜歡她上去。
想和她組建家庭,生兒育女嗎?
否。
謝妄看著自己一面紙上的否字,心道這下可以證明他的確不喜歡陸朝朝了。
他不喜歡陸朝朝,陸朝朝也不喜歡他。
兩全其美,不是嗎?
胸口應當落下一塊大石頭,可不知怎麼,謝妄卻覺得也沒那麼輕松。隱隱約約墜著的沉重,好像棉花吸了水膨脹之後。
他擱下筆,不去深究這一縷細微的沉重是為什麼,只是將那張宣紙揉皺,扔進廢紙簍裡。
他不喜歡陸朝朝。僅此而已。
一想到見到陸朝朝,她不知道又要怎樣指使自己,謝妄便有些煩。故而後來幾日他進宮面聖時,總會期待千萬別和陸朝朝遇上。
大抵是上天聽見了他的心聲,故而一連半個月,他竟是一次也沒遇上過陸朝朝了。宮裡沒有,宮外也不曾。
他應該感到慶幸,卻不合時宜地想到,這麼久了,她都未曾找過他,想來避子湯的事是安然無恙了。
謝妄不甚篤定,故而這日在千福殿與陛下議完政事後,他無意多問了一句:“近來似乎沒見到昭陽公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