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輕嘖了聲,將那隻耳璫拿在手中晃了晃:“那你如何解釋這只耳璫?我已經記起來了,從前見昭陽公主戴過一回。”
謝妄說:“不過一隻耳璫,能說明什麼?”
林嬌哼了聲:“能說明你們二人曾經十分親近,否則女兒家的耳璫能掉你身上?”
謝妄說:“也有可能我與她大打出手,所以掉在我身上了。”
林嬌反駁:“以我對你的瞭解,就算再不喜,你也不曾與人大打出手過,更別說是昭陽公主了。”
謝妄默然不語。
林嬌繼續說:“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更不會是任人擺布的人。可你今日卻任公主差遣,不曾有一句怨懟。”
謝妄只道:“事出有因。”
林嬌冷笑:“什麼因?就是天塌下來,也不可能讓你這麼做!我是你娘,我還不瞭解你?你連我和你爹的話都未必全聽,除了情之一字,還能有什麼因?”
謝妄被林嬌的想象力折服,又不能將事情真相告知,只好說:“總之事情不是您章想的那樣,您還是少想一些吧。若是您覺得悶,讓大哥和大嫂再給您生一個孫兒玩。兒子先告退了。”
他說完就走,林嬌看著他的背影直嘆氣。
不多時,又想,昭陽公主金枝玉葉,雖有些嬌縱脾氣,但心還是善的,日後嫁入謝家,應當不至於相處不來。她順著想下去,若是日後昭陽公主生下孩子,叫什麼好呢?
好像想得太遠了些,就他這副死樣子,何年何月才能討得人家歡心?
今日桃花宴的主角原是蕭紫漁,在謝妄出來之後,大家的注意力有意無意都到了謝妄和陸朝朝身上。蕭紫漁眸色黯淡下來,聽了陸朝朝的說辭後緩和了幾分,但仍是不安,捱到曲終宴散,還是忍不住尋了個機會開口發問。
“謝大人,不知你與昭陽表姐打了什麼賭?”
謝妄今日本就被陸朝朝的所作所為弄得不是很高興,不久前林嬌那番話又讓他更不高興了,為什麼都覺得他喜歡她?
先是他爹,而後是大哥,現在他娘也這麼覺得了。
他語氣算不上和善:“沒什麼。”
男人的冷淡讓她有些受挫,蕭紫漁咬了咬唇,忽地開口:“謝大人,想必你也猜到了,其實我對你……”
還未說完,面前的頎長身影已經提步往前。
蕭紫漁話音戛然而止,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而他奔向之處,是陸朝朝的身影。
蕭紫漁眸色垂下,他真的喜歡陸朝朝麼?
陸朝朝正和傅寶嘉說話:“就是上次,我還以為他已經發現了,要來找我算賬。結果你知道嗎?他根本就沒發現,他還以為真的有這回事,然後還跑來問我,有沒有喝過避子湯?我就逗他,讓他以後都得聽我的。”
她一面說,一面掩嘴失笑。
忽地一滴清涼落在她額上,緊跟著是淅淅瀝瀝的雨砸下來。
陸朝朝一怔,而後跟著傅寶嘉躲進屋簷。這場雨來得太過突然,毫無徵兆,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怎麼忽然下雨了?”
“公主。”身側忽地傳來一聲清潤的嗓音。
陸朝朝轉過頭,對上章安瀾的視線。
她當即有些驚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