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已經結束了。”崇光帝看了眼陸朝朝手邊的食盒,笑容慈祥,“朝朝給朕帶了什麼好吃的?”
陸朝朝笑著開啟食盒,捧出其中的碗:“父皇,這是我親手做的蓮子羹,父皇嘗嘗。”
陸朝朝說罷,看了眼謝妄,這人怎麼沒一點眼力見,還不走?
豈料下一句,崇光帝竟開口:“縝之啊,來,你也嘗嘗朝朝的手藝。”
崇光帝說著,拿了一碗遞給謝妄。
崇光帝還是想撮合他們倆,謝妄是年輕一輩中他最為欣賞的,他有能力,又背靠謝家,是個不錯的歸宿。朝朝若是能嫁給他,待自己百年之後,也不會被人欺負。
陸朝朝撇了撇嘴,無聲地瞪了謝妄一眼,若是他知情識趣,就該拒絕。但他一向是不知情識趣的,他接過了那碗蓮子羹,嘗了一口。
陸朝朝別過頭,她知道,接下來他那張狗嘴又要吐出一些難聽的話了。
出乎意料,謝妄竟然什麼也沒說。
陸朝朝側目看他,不對勁。
謝妄不僅什麼也沒說,嘗過蓮子羹後,便告退了。
陸朝朝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的疑惑愈發深。
崇光帝將他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有些欣慰,不過也沒多說,怕說多了引發朝朝反感。
陸朝朝留在千福殿和崇光帝說了會兒話,而後才離開。
“殿下。”剛走出來沒幾步,就被謝妄攔住去路。
陸朝朝嘴角往下一垮,看來今天是逃不過去了,破罐子破摔地看著謝妄,等著他開口。
謝妄眸光微低,視線從她唇上掃過,匆匆低了眼。
她今日的唇脂沒有很紅,只在原本的唇色上蓋了薄薄的一層,但顯得更水潤有光澤,像飽滿多汁的水蜜桃似的。
謝妄道:“殿下沒有生病吧?”
陸朝朝柳眉輕豎,她不愛聽謝妄說話顯然不是她的錯吧,瞧瞧,這問的是什麼話?
別人寒暄問你吃飯了麼?謝妄問你沒病吧?
這話若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好歹像一個正經的問候,但從謝妄嘴裡說出來,他面無表情的,聲音更是疏淡,真的很像在嘲諷人。
“你是在諷刺我嗎?”她不滿地開口。
“臣不敢。”
“呵,你有什麼不敢的?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陸朝朝沒了耐心,不想跟他再拉扯下去,只想有個了斷。
謝妄道:“臣只是擔心殿下的身子,若是殿下不喜歡,當臣沒有問過。臣還有一事。”
他說著,頓了頓。
陸朝朝說:“別磨磨唧唧的。”
謝妄這才繼續說下去:“殿下那日之後可曾服過避子湯?”
陸朝朝眉頭皺成一團,被謝妄問得愣住了。
避子湯?什麼避子湯?她好端端的喝什麼避子湯?他才有病吧?
她心裡正罵他,忽地反應過來了。
她眨了眨眼,看著謝妄,他好像沒有發現那是騙他的?
不對啊,他不是一向自詡聰明人麼,怎麼連這麼拙劣的騙術都信。
不過信了好啊,陸朝朝嘴角漾出一抹弧度:“沒有啊,怎麼辦呢?”
她清淩淩的嗓音從他面前傳來,盡管他低著頭,看不見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能想象出那模樣。
昨日夜裡,那雙唇曾經在他夢裡被他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