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後腰處似乎的確隱隱作痛。……
謝謙原本坐著喝水,聽罷一口水嗆住,咳嗽起來。他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看向謝妄,語氣訝然:“縝之,你同誰……”
謝妄漠然打斷:“兄長,不是我,是……”他本想說是自己的一位友人,轉念想到自己在京城獨來獨往慣了,沒有這種能拿出來做擋箭牌的友人。
迅速改口:“是萬山。”
謝妄說:“萬山今日同我說,他前些日子意外喝醉了酒,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與那位姑娘躺在一起,那位姑娘說他們昨晚有了肌膚之親,讓萬山負責。萬山不確定自己是否與那位姑娘當真有過些什麼,這才來問我,我也回答不上來,只好來問兄長。”
他面不改色將一切推到萬山頭上。
謝謙驚訝的神色稍稍收斂,原來是萬山,他還以為是縝之。也是,縝之這萬年不開花的鐵樹,怎會做出這樣的事?父親母親為了他的親事發愁得不行,他自己倒是一點不著急。
謝謙平複思緒,又重新倒了杯茶水,答謝妄的話:“萬山莫不是被騙了?這話術聽來有些耳熟,我記得前些年曾辦過一個案子,有一個團夥專門做類似的生意,以美貌女子誘騙男人,讓男人給錢財消災。仙人跳,是這個詞吧。”
謝妄凝眉,當即反駁:“那女子不會騙他。”
他下意識為陸朝朝說話。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篤定,謝妄又補充道:“萬山與我說,他並未損失任何錢財,那女子也不要他任何錢財。那女子似乎心思單純,他只是怕那女子也不知曉男女之間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才來問我。還請兄長解答一二。”
謝謙怔了怔,這話更熟悉了,當時被騙的那些男人每個都這麼說:她心思單純,不可能騙我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不過既然縝之如此篤定,他也不好多說,只道:“這種事,怎麼說呢,因人而異吧。有些人可能什麼感覺都沒有,有些體弱之人或許會有些腰疼?”
他自個新婚第二日神清氣爽,還有些亢奮。
謝妄聽罷這話,只覺得後腰處似乎的確隱隱作痛。
可他身體康健得很,一點也不體弱。
所以,他那晚真的和昭陽公主發生了一些什麼。
但還是很詭異。
他怎麼會在昭陽公主的寢宮裡出現呢?他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章安瀾又為何會在他的臥房裡睡了一夜?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難道,有人記恨昭陽公主,所以特意大費周章將他送到了公主的寢宮,想借此毀掉公主的清白?
他腦子裡浮現出了一種可能。
昭陽公主乃今上已故的賢妃之女,當年賢妃入宮後寵冠後宮,今上對她的寵愛人盡皆知,甚至於當年鬧出了要廢後立賢妃為後的事。但如今的皇後娘娘同樣賢良淑德,家世亦無可挑剔,可謂是挑不出一點錯處,倘若貿然廢後,勢必引起軒然大波。群臣反對之下,今上只得打消了這念頭。
廢後風波之後沒多久,今上前往行宮圍獵,遇刺客襲擊,命懸一線之際,懷胎八月的賢妃擋在了今上身前,救下了今上,但自己卻身體虛弱,早産而亡。
昭陽公主從出生之後,便深受今上寵愛,性格略有幾分嬌縱,在京城內也與許多貴女交惡。只是若僅僅是因為交惡,便做出這樣的事來,未免太過狠毒。
謝妄擰眉沉思,分析著其中的可能性。
謝謙見他思索不語,喚了聲:“縝之。”
謝妄回過神來,同謝謙告辭:“多謝兄長解惑,我這便去告訴萬山。”
謝謙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你記得告訴萬山,千萬保管好自己的錢財。”
謝妄嗯了聲,轉身離去。
回到書房,回想起謝謙的話,謝妄揉了揉自己後腰,的確有痠痛之感。他指節搭在檀木桌案上,又怔住。
可是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完全想象不出來自己和昭陽公主……
謝妄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氣,又想到別的,他要怎麼對公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