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嗓子很快將附近搜尋的人吸引了過來,男子一見情況不妙臉色瞬變,急忙吩咐身邊的青衣小郎和車婦。
“快,上車,趕緊走。”
他話音剛落,沒想到來抓夏京墨的人如此之多,很快從各個巷口又竄出十幾個人將他們的馬車給團團圍住。
不一會從裡面走出個塗脂抹粉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長相斯斯文文的年輕女子。
夏京墨一見這麼多人臉色瞬間慘白下來,知知道是逃跑無望了,就算那位公子願意救他可他們就三個人,還有兩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如何打的過這些身強力壯的女人。
就見那中年男子在看見夏京墨時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可不能讓那三百兩的銀票打水漂,隨後看向站著的男子陰陽怪氣開口。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宿雨眠花閣的扶風公子,你們玉爹爹還真是心寬,捨得放你這麼個搖錢樹三更半夜的在外面晃悠,也不怕被人拐了去!”
男子聞言很快收斂起情緒,沒想到要抓那小郎的是飄香樓的鴇爹,勾起唇角露出慣常慵懶而酥軟的輕笑,“多謝李爹爹關心,宿雨眠花閣雖小但在安和鎮應該也沒幾個人敢觸玉爹爹的黴頭,更何況我這個心頭肉呢!您說對吧?”
李爹爹臉上的笑一僵臉色有些難看,以前他們飄香樓和宿雨眠花閣也算是平分秋色,奈何玉如意那個老蹄子不知在哪買回來兩個相貌身段皆是極品的小郎,很快調教出了弱柳扶風的兩個花魁頭牌,沒兩年就將他們飄香樓給壓了下去。
這些年他一直咽不下這口氣,總想著多買兩個年輕漂亮的少年再和玉如意較個高下,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個不錯的還讓人給跑了,這會追上來看見扶風便想借機嘲諷兩句,沒想到碰到個軟釘子,反過來暗諷起他來了。
李爹爹一時氣悶,倒是他旁邊的陸仟看見扶風的瞬間便挪不開眼,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截纖若楊柳的細腰目露淫|邪。
“你就是宿雨眠花閣的頭牌,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扶風抬眸輕輕撇了一眼陸仟,這種女人他見的多了,無外乎又是一個對他起了心思的,淡漠的給自己理了理衣袖沒搭理她。
倒是李爹爹嗤笑道:“玉如意的寶貝疙瘩可不是輕易能見的,你怕是銀子沒給夠吧!”
陸仟道:“那本小姐就將今天賺的錢都拿給宿雨眠花閣,還不信包不了他一晚。”
陸仟盯著面前的男人雙眼放光,露出一抹志在必得。
“那扶風就恭候小姐大駕光臨,奴家身價可不低,小姐可要帶夠銀子呀!”既然說到這份上了,有客迎門焉有不待的道理,只要你捨得出銀子,扶風笑吟吟的俯身行了一禮,掩下眼底的晦暗不明。
李爹爹卻差點被氣的半死,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這陸仟還真是酒色之徒,當著他的面用他給的銀子去別的秦樓楚館,她可真一點都不揹著人說啊,他飄香樓的小倌難道差哪了?
冷眼橫了一眼陸仟,咬牙切齒開口,“陸大小姐莫不是忘了,你的銀子還沒拿到手。”
“這人不就在這嗎,抓回去不就行了,要不是你們看守不利讓他跑了,哪還有這麼多事。”陸仟抱怨道。
“我還覺得是你們兩人故意使計騙我銀子呢?”李爹爹也沒給她留情面,沒好氣道。
“賣身契都簽了能騙你什麼。”陸仟爭辯道。
“那可說不準。”找到人李爹爹也不想與這種色慾燻心的人多說什麼,冷哼一聲轉身又朝扶風道:“扶風公子,將你身後的人交給我們吧,那是從我樓裡跑出去的。”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證據呢?他家裡人同意了?”
扶風垂眸看向那隻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小郎,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做安撫。
“這就不勞扶風公子操心了。”說著揮手示意,那十幾個年輕女人將幾人圍的更緊了,“況且他是簽了賣身契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契約抖開,指著他身旁的陸仟道:“而且還是他長姐親自手寫下的,走到哪也是我的理。”
扶風盯著那張賣身契眼睛微微眯起,這時夏京墨突然反駁道:“你們是串通好的,她才不是我姐,我爹就我一個孩子,她才不配和我一個爹。”
他話落陸仟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又快速斂起,悲切道:“我知將你賣了你心有怨恨,可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傷姐姐的心呀!”
“厚顏無恥,你也配。”夏京墨狠狠朝陸仟啐了一口,小臉氣的漲紅。
李爹爹也同樣鄙夷的看了眼一臉受傷的陸仟,跟著暗道一聲不要臉,沒想到這女郎不光好色還挺會裝模作樣,越發讓人看不上眼,但這些可與他無關。那個小郎水靈長的又俊,好好調教一番焉能不如玉如意養的那兩棵搖錢樹,他還指望著這小郎給他打個翻身仗呢。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但這賣身契上是清清楚楚按著你的手印,抵賴不得。”
“那是你們趁我昏迷給我按的,不是我自願的。”他又不傻,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伶牙俐齒。”李爹爹冷哼一聲,“你要麼乖乖跟我回去要麼被我綁回去,你自己選。”
“賣身契以簽墨兒你就乖乖聽話和李爹爹回去,你長的俊俏他定會將你當親兒子對待不會虧待你的。”陸仟在旁邊一臉為難不捨的幫腔道。
“他這麼好你怎麼不把自己賣給他當幹女兒,他也定給你吃香喝辣不是更好。”夏京墨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