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氏當真是大度有氣魄，一點也不曾虧待沈昭。”
“就是你瞧瞧，若非柳氏視如己出，這沈凝霜又怎麼會甘願替姐受罰呢？”
“真是姐妹情深啊……”
身後嘰嘰喳喳的聲音，絲毫不差的落入了沈昭的耳中。
這些人的議論與評價，於沈昭而言，無異於譏諷於嘲笑。
視如己出？
姐妹情深？
可當真是好笑。
偏偏眼下二人，便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她“求情”。
就在所有人以為沈昭會感動說不出來話的時候，冷冽的聲音再次想起，只是這次聲音中多了幾分譏笑，“姨娘與妹妹，這是認定了裡邊的人是桑雲？”
沈昭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都意料，尤其是柳氏弓著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僵硬了。
“姐姐，莫要再說了，快給殿下請罪，殿下定然不會同你計較的！”
沈凝霜根本沒有見過沈昭的話放在心上，嬌弱的直起身來，不知怎麼得，竟然沒有跪穩還搖晃了一下。
她這晃，可是讓不少人都生了幾分憐惜。
在她看來，沈昭不過就是垂死掙紮罷了，只可惜經過今日一事，沈昭註定再無翻身的餘地了，恐怕就連那宮宴也是無緣了。
沈昭雙手交於身前，冷眼瞧著沈凝霜在自己面前裝來裝去。
一來二去，沈昭都不做任何反應，沈凝霜的雙眼中竟還蓄起了眼淚，“姐姐若是怪罪妹妹，回家後旦憑姐姐發落，眼下兩位殿下都在，姐姐還是快些請罪吧！”
“是啊昭兒，平日裡都是孃的不好，在這裡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柳氏一副耐心慈母的樣子，看的沈昭心中一陣反胃。
“我倒是想不明白，為何姨娘和妹妹就一口咬定裡邊的人是我的丫鬟，這可是壞我名聲的事，為何姨娘連看都不看就敢說的如此言之鑿鑿呢？”
沈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並沒有任何畏縮之意。
沈凝霜的玄玄欲淚與沈昭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圍觀的眾人，看向沈昭的眼中多了幾分厭惡。
雖說這柳氏是繼母，可到底是長輩，眼下自降身段為沈昭求情，敢問有幾個繼母能做到如此地步？
這沈昭當真是不好歹。
“……”
望著跪伏在地上的母女二人，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結果的局外人，燕凜只剩下了沉默。
若非他認出了那殿中女子是跟在沈凝霜身邊的丫頭，恐怕他此時也會被這母女二人的演技所蒙騙吧？
“還請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還臣女一個清白，將那屋中賤婢拉出殿外，讓諸位夫人小姐們辯上一辯，若是臣女的丫鬟，臣女任憑殿下發落，絕無二話！”
沈昭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言辭誠懇。
太子蕭何沒有立刻開口，反倒是回頭看向長公主，這裡畢竟是長公主府，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太子哥哥、姑姑，臣以為確實應該將人給拖出來，讓大家辨認一二。此事定有蹊蹺，臣府中的小廝定然不會在姑姑府上行如此之事！”
忽地，蕭治毫無徵兆的開了口，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與沈昭並排跪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