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中雄厚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推開門,沈昭跨步而入。
這是沈昭第一次進入這裡。
沈紀中的書房是沈府的禁地,即便是從前,她也沒有資格進入,如今倒是進來了。
沈昭自嘲的笑了笑,順勢打量起了屋內的格局。
這書房若是與閣老相比,絕對算不得奢華,甚至是樸素。
一張書案,兩排書櫃,再然後便是屋子中間的那青花瓷的魚缸,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沈紀中一身便服立於書案之前,提著筆寫著什麼。
“祖父,您找我?”
沈昭依著規矩見了禮。
聞聲,沈紀中手中動作沒有任何停頓,繼續伏案奮筆疾書,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沈昭也不急,靜靜的站在原地,視線落在那案子上。
仔細的看了半響,眼神微微一變。
摺子上依稀提及了鎮北軍、勇毅侯等字樣。
眼下這個節骨眼,實在是怪不得沈昭多想。
“今個去哪了?”
忽地沈紀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了身子,微低著頭,似是在檢查摺子上的內容。
“去了城北的濟嬰堂。”
沈昭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口的回答著。
“母親生前時常去哪裡佈施,說是要積攢陰德,我想著許久沒去了,便去看了看。”
這話一出,倒是把讓沈紀中抬了頭,銳利的眼神彷彿能洞穿一切。
偏偏沈昭眼中滿是真誠,沒有任何畏懼。
如此情況下,沈紀中終於放在了筆,從案子前走了出來。
取了魚食,不緊不慢的走到魚缸旁邊。
“行善事是好事,但你的記著你是沈家女,凡事不能失了分寸。”
一撮魚食落入水中,引得缸中的魚兒爭相來搶。
沈昭斂著眸子靜靜的瞧著,並未言語。
這不言不語的模樣,卻是令沈紀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倒是個可塑之才,但心中對沈家有怨。
“我知道你心中還記著當年的事”,沈紀中一把將魚食全都扔到了水面上,轉過身徑直看著沈昭。
“我知你才回來根基不穩,便給了你人讓你在沈家有立足之地。後宅的事後宅了,我也不攔著你。”
隨後話音陡然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