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中宗睿智地沒有隻派兵來大理寺,而是分散兵力混淆視聽。
大理寺的金吾衛自然是因為裴談前段時間禦賜,至於韋玄貞,和幾個考官,完全是在大考的階段,正好用來借題發揮的最好擋箭牌。
這樣誰也不會說陛下處事,不夠公正。
一石三鳥,恐怕中宗早已有試探韋玄貞和宗楚客之意,這樣一來直接把心腹派入宅邸,可謂是不動聲色的君威。
裴談上了一次早朝,不僅不動聲色把大理寺的情形透露給了中宗,讓中宗知道了內憂外患,更給了中宗借題發揮的最好機會。
裴談這時看了看目光閃爍的邢左,“主簿還有其他事回稟嗎?”
若是沒有,邢左依然站在這裡,未免太不識時務了。
邢左目光閃了閃,忽然對裴談拱了拱手,“回稟大人,屬下的確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裴談眸色幽深:“說吧。”
邢左這時抬起了一雙有些精明幽深的眸子,“昨天屬下派的人在院子裡巡查,看見了那位荊姑娘……她的行為,有些怪異。”
裴談跟裴縣都同時眸色動了動,望向邢左故作幽深的一張臉。
“說。”
荊婉兒會怎麼樣。
邢左唇邊似有勾連,“衙役看見,那荊姑娘在窗邊,吹口哨。”
在窗邊吹口哨這種事,尤其是昨天荊婉兒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入夜了。
邢左嘴邊嘲弄:“大人帶回來的這位女子,行為似乎很不可理解,不像常人會做的。”
屋中一時凝結。
裴縣忽地就收了一下佩刀,在金鳴聲中邢主簿也詫異望過來,裴縣說道:“你記住那是陛下安插過來的女子,她所做什麼,就算再不可理解,莫非你能去向陛下詢問?”
邢左的臉僵硬跟抽搐起來,他漸漸地低下頭,“不打擾大人,屬下先退下了。”
邢左是真走了,這個蛔蟲即便在裴談身邊,也是想方設法都難以套出什麼。
裴縣收了刀,看著裴談:“吹口哨?”
看來不止誰都會覺得這個行為那麼古怪。
昨夜風大,荊婉兒穿著單薄的衣裳,會有閑情雅興,倚靠在窗前,吹著小曲兒似的口哨。
這位曾經的荊門千金,後來的收屍女宮,也有點太匪夷陰森的感覺了。
夜晚,似乎還飛過幾只烏鴉。
值夜的裴縣,對此有印象。
烏鴉象徵不吉。
古人都多麼忌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