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婉兒盯著他,她也很想看看,這個專業仵作能看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就看沈興文利落地翻開了箱子,從裡面熟練拿出工具,先是對著屍體切開了動脈和腹腔。
這幸好是旁邊沒有和尚在,如此殘暴的破壞屍體,沈興文可真是把所謂得到聖僧,當成了普通死者一樣的待遇。
荊婉兒忍住沒阻止他。
就看他一套完成,“死者口鼻和胃裡都幹淨,致死原因應當和毒物無關。”
單單這句話,就讓荊婉兒側目。她等著這個沈仵作繼續演示。
沈興文當然是翻過慧根的屍體,看到了頭部的傷,“如此傷口,深見骨……看來很可能為一擊斃命。”
畢竟普通人頭部被打這麼一下,早該死透了。
荊婉兒看著裴談,她倒是不想再說什麼了,看看裴談對這位仵作有什麼想法。
沈興文當然注意到了氣氛不一樣,他起身看了看裴談和荊婉兒。
忽地他一笑。
“是否沈某說的,已經被大人或者荊姑娘,早就識破了?”荊婉兒自不必說,少女畢竟還年輕,尤其面對沈興文又沒什麼好感。情緒更是不必隱藏。
沈興文慢慢把工具放回了箱子,從夾層裡,拿出了銀針。
他盯著慧根被切開的脖子,把銀針探了進去,片刻之後,拿出來銀針已變黑。
“有毒?”沈興文看著裴談。
毒物不在口中,不在胃裡,而在喉嚨之間?
裴談這時開口:“仵作可有明瞭死因?”
這麼厲害的劇毒,銀針一探就變色,即便毒物還沒有入腹,也足夠讓人死上十回了。
可屍體的後腦傷口,一樣足可致命。
沈興文這時放下了銀針,他目光由上及下,看著屍體。
死因不明,不能斷案,算是瞭解這宗案子的不俗之處。哪怕毒藥和後腦的傷,致死只差毫釐,那也是差之毫釐,謬以千裡。
作為仵作,如果判定不了這毫釐,就是死案和活案之區別。
“死者究竟是何身份,死前,在何處,做些什麼?”
沈興文目光看著裴談和荊婉兒身上,他想這個問題,作為身在寺中的二人,一定可以解答。
荊婉兒慢慢說道:“死者慧根,是住持玄蓮大師唯一的弟子,死在寺廟閣樓,屋門緊鎖,渾身衣裳整齊,無人在場。”
沈興文眼眸眯起來:“衣裳整齊……無人在場?”
裴談望著他:“仵作有何見地?”
沈興文重新看向了屍體,目光幽幽:“死者的命根子……生前有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