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在緊急盤算,怎麼辦……
裴談眸色幽了一下:“柳公子,本官奉勸你不要一錯再錯。”
柳品灼驟然把眼神對準了裴談。
裴談就站在林菁菁的前面,顯然是要護住她和範文君。
柳品灼看著對面的五個人,其中一個是朝廷命官,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若說到對抗的話,五個人遠遠不是二十幾個殺手的對手。
柳品灼忽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
“你們愣著幹什麼,沒聽本公子說嗎,讓你們把人拿下……”
周圍那些殺手面色震驚,立刻盯著柳品灼,唯恐理解錯了。
倒是裴談,盯著柳品灼那張面孔,眸色沉了沉,半晌說道:“柳公子,難道你想殺朝廷命官嗎?”
柳品灼狂笑,盯著裴談說道:“誰看見本公子殺人了?裴寺卿只帶了兩個手下來抓捕逃脫犯人,卻被犯人拼死反抗,五個人同歸於盡在此。和本公子有什麼關系?”
裴談的眸色幽沉。
真是沒想到,一個人為了名和利,真能瘋狂至此。
“上啊!你們還等什麼!”柳品灼臉上抽搐瞪著身邊殺手。
裴談這時低著頭,像是放棄了抵抗,但是當殺手逐漸靠近的時候,他忽然說道:“柳公子,你為了區區功名草菅人命,想必柳僕射也為你感到痛心。”
柳品灼冷哼:“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三品官服是被陛下直接禦賜,你又何曾嘗過科舉爭奪的不易,那些下等人憑什麼與我們世家同朝為官。”
就見裴談抬頭,面上淡淡不驚:“那就別怪本官沒有給柳公子你機會了。”
話音落,柳品灼還沒反應,周圍的樹林中,冒出了許多弓箭手,像是鬼魅一樣無聲無息,無數弓箭對準那些殺手,只要輕輕一動,立刻就能讓他們腸穿肚爛。
就看一個人影,慢慢地從樹叢裡,走了出來。
“是誰!還有誰在那裡!?”柳品灼臉色扭曲,幾乎瘋了。實際上,也許他本來就是個瘋子,不然誰會做出他做的那些事。
這幽密的樹林,適合殺人棄屍,幹偷摸的勾當。柳品灼為此得意,以為過了今晚,所作所為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惜,能藏汙納垢的地方,當然也更適合藏人。
裴談慢慢對那人影,躬身一揖禮,“下官拜見韋相。”
聽見裴談的稱呼,柳品灼徹底僵木了。
火把照在那人身上,紫色衣袍在風中輕擺,不是當朝韋相又是誰。
韋玄貞神色淡淡像幽井,他盯著柳品灼,如同盯著什麼死物一樣:“柳公子啊,……你真是讓本相失望。”
那麼多的暗示聽不懂,只有如此的蠢人才會走死路。
驚悚一幕露出,那“範文君”狠狠扯起了自己的臉皮,竟從那臉上活活扯掉一層皮下來。